愚弄百姓毒害百姓的罪惡行徑。

    空聞知道此事瞞是瞞不住了，承認了所有。

    1995年，怪病第一次爆發時，空聞來到了五藏村。

    剛開始空聞的打算只是騙騙當地百姓，搞點香火錢花花。沒想到首次人體祭祀後，怪病還真的就此消失了。

    空聞以為是五藏天師顯靈了，就長住在五藏天神廟，以無辜祭祀者的生命牟取暴利。

    後來他暗中調查了怪病的來源，明白了所謂的怪病啊詛咒啊，其實就是群體性重金屬鉈中毒。

    但是人一旦開始犯罪，就無法收住。

    空聞不可能眼瞅着這棵搖錢樹輕易離去，於是他隱瞞了怪病的真相，並且在趙東來當選的那一年，夥同路霸天，故意向五藏村村民投毒，製造詛咒歸來的假象。

    空聞早年時候習得了一種秘術，以人體的五臟：心肝脾肺腎，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將其為貢品獻給神明。空聞特地配製了一種毒藥，祭祀者服下後3分鐘內必死。

    這種毒藥由多種劇毒重金屬和七種農藥構成，殺人速度極快。這一點也對上了法醫喬清明的屍檢報告，那五具乾屍的骨骼肌肉里殘留了多種毒物。

    祭祀者羽化成仙后，有專門的僧侶將其內臟剖出，裝入金池。剩下的屍身則是由龔厚土處理。

    後來空聞就與路霸天狼狽為奸，路霸天給空聞的邪教活動提供保護和支持，空聞則是將違法所得的三成分給路霸天。

    陳丞收到各小隊匯報，五藏村涉嫌犯罪的人員基本上已經一網打盡，唯獨村長路霸天在抓捕行動前就逃進了張家後山，目前狄清濁正在全力追捕中。

    空聞將眾人帶到大雄寶殿後方的天神殿，殿裏設有一座金池。金池長寬各12米，高8.8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型玻璃缸。

    金池裏面裝有福爾馬林溶液，用來盛放祭祀者的臟器。池裏面加入了金粉，所以顯得金碧輝煌。無數的心臟、肝臟、脾臟、肺、腎臟漂浮在金色溶液裏面。

    接着空聞打開了天神殿南側的一處偏殿，開啟地窖門，裏面堆積了20多年來祭祀者留下的遺骸。

    據空聞交代，自從2021年起，地窖裏面的屍體就裝不下了，所以他就讓龔厚土將當年的祭祀者屍體帶到龔家後院埋葬。

    據陳丞的手下清點，地窖里共有人類遺骸120具（1996年至2010年，2012年至2020年），加上龔家的五具，27年間攏共125人成為祭祀的犧牲品。

    地窖顯然成為了一個現代社會的百人冢。

    但是這裏面少了2022年和2023年度的祭祀者屍體。

    空聞解釋道，最近這兩年的祭祀者並沒有死亡，而是被他轉手賣掉了。

    「你把他們賣給誰了？」

    陳丞憤怒地問道。

    「一個人體器官走私組織。」空聞回答道，「那是兩年前在路霸天的家裏，他給我介紹了這樣一個組織。路霸天說光靠香火錢和信徒交納的會費才能掙幾個錢，他那裏有大買賣，只要把身體健康的五藏村村民賣給這個組織，一個人就能抵50到60萬。當然了，每個人的價格都是不同的，心臟值20萬，腎臟值30萬，還有骨髓啊，眼角膜啊，那就是另外的價格了……這樣想想，之前祭祀的時候我們浪費了多少器官啊，那可都是錢吶！」

    空聞侃侃而談，據他所說，這兩年來他以五藏天神廟需要更多祭祀品的名義誘騙了接近六百名村民，把他們賣給人體器官走私組織。

    這個數字和之前安鑫排查的五藏村失蹤人員名單對上了。

    而這個組織每隔半年會來五藏村收一次貨，這裏的貨就是指的活人。

    當然了，並非每個祭祀者都是心甘情願去的，有些是被空聞蠱惑 ，更多的是被家人逼迫，以及被路擒虎及其爪牙強行擄走的。

    路霸天還給村民頒佈了一條優惠政策：鼓勵年輕人多生孩子，生的越多越好。等孩子滿月後就把它送往五藏天神廟，每戶人可以拿10萬人民幣的報酬。因為嬰兒的器官捐獻非常稀有，正規渠道基本是沒有匹配的捐獻者的。

    在五藏天神廟的靜心堂下面有一個密道的入口，可以直通器官走私組織設在距五藏村3公里遠的鬼鳴山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