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玉娟撇嘴道：「閉嘴！我自有主張。」

    「是，奴婢知錯了。」春柳忙低眉順目地道歉。

    在場諸人均覺得龐玉娟臉皮厚，連沒影的事都這麼堂而皇之地說了出來，由此可見，吳中候在京中貴族圈裏確實混得不怎麼樣。

    這個不怎麼樣，聶書瑤知道是在權利方面，不可否認自從見識了京城的德勝樓後，就知道吳中候府不缺銀子。

    不管龐玉娟說的是真是假，只要她有這個想法，也不管她是否真想嫁給吳中候世子。吳中候府都有可能上門提親，無他，龐太師一脈的權勢太大了，借一借勢也是好的。

    之後，破屋裏陷入了詭異的安靜，每個人都在思索着什麼。

    宋雲飛在聶書瑤的耳邊小聲道：「書瑤，你別聽龐玉娟瞎說，我一定會明媒正娶地讓你嫁給我。」

    這話聽多了心中也就不再會激動了，聶書瑤白了他一眼道：「這管我什麼事？誰答應嫁給你了！」

    雖是如此，但宋雲飛被聶書瑤呼出來的氣弄得心痒痒的，要是沒人的話或許還能抱抱她。

    「別亂想！看着點那個青柯，別讓他傷了任何人，特別是湘郡主。什麼都不要再問了，等過了這個晚上，明天一早我們就回。」聶書瑤小聲道。

    「嗯嗯。」宋雲飛馬上收起不該想的，眯着眼睛假裝休息。

    剛才的一陣對罵，讓雙方都有了成見，這會安靜下來，誰也不想多說話。這裏便徹底地靜了下來。

    聶書瑤幾人在此純粹是誘敵的；龐玉娟幾人也是半玩耍的性質；湘郡主則是純玩來的，所以他們都很沉得住氣。

    但是廖青跟陳智不是，原本他們只想着找到譚書遠就結束這次的歷練，可剛才被湘郡主問過那些話後卻不這麼覺得了，心中都有了不好的感覺。

    特別是陳智，他想得比較多，看向廖青的眼神就有了些冷意。

    廖青也意識到了這次事情的嚴重性。想小聲地跟陳智商量，可一下子就對上了陳智那雙冷眸。

    「陳兄，我，我真是照院長的話去做的。」廖青解釋道。

    陳智微微一笑。自嘲道：「廖兄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現在就跟廢人一樣，又不能做什麼。」

    廖青臉面時青時白，最後猛地站了起來就往外面走，「我去找譚兄！」

    「站住！」聶書瑤急忙道。

    然後，宋雲飛先一步擋在了門前。「誰也不能離開這裏。」

    廖青咬牙道：「宋兄，讓我出去，因為我的原因譚兄才生死不知。我不做點什麼，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聶書瑤走過去道：「良心？若是有良心的話，就不要給我們惹麻煩。」

    「我……。」廖青用拳頭狠狠地搗在了牆上，手上血慢慢地滴了下來，自責道：「都怪我。要不是宋兄，陳兄也許會……。我真沒用！」

    聶書瑤看她的舉動不似做作，便皺着眉頭拍了拍他的肩道：「賢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有他們在相信譚兄不會有事。我們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省得那些不軌之人拿我們做人質要挾賢王。」

    「你是說……綠萍的證據？」廖青一下子就想到了點上，瞪着眼睛道。

    聶書瑤點頭。

    「我還以為這些是空穴來風，難道是真的？」他自語，連手上的血像是未察覺一樣。

    江婉兒冷哼道：「還才子呢？到現在才想起被人利用來，真是夠笨的。」說着扔給他一個小瓷瓶，「自己止血，用過後再還給我。」

    廖青木然地接過瓷瓶，腦海中卻是響起了父親說過的話，「才子什麼的最好不要當，做人要學中庸之道。學會藏拙。」

    到這時他才覺得父親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不堪，當年的四大才子也只有父親跟盧敬讓安穩地活着。而盧敬讓靠得是學識跟手段，但廖青知道他遠沒有父親過得輕鬆。

    一個是不斷地讓自己發光，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存在；而另一個卻是默默無聞地過得自己的小日子。做到外表糊塗，內心明白。

    廖青微微一笑，心道：「原來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才是自己最缺少的。」

    聶書瑤卻是坐在一邊仔細觀察廖青的表情，但看到最後卻是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一下子就想通了。難道這就是才子？都有顆聰明的腦袋。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