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笑了，抬起深沉的眼看向他，心情好像還不錯，「在意他？怪我？」

    林霄點點頭，覺得不對。

    又搖搖頭，還是覺得不對。

    他很識趣地給宋夏枝騰好地方，安靜地不去打擾，艱難地適應外面的生活。他從來都沒有怪過季時今，一開始確實很難，但是現在已經習慣了……

    季時今還沒發現自己歪曲了他的意思，他習慣性以自我為中心，把林霄劃分為自己的所有物，「你不用在意他，他本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昨天的熱搜看了嗎？」

    林霄茫然搖頭。

    這跟熱搜又有什麼關係？

    「抽空去看看，看了你就明白了。」季時今想到自己養的金絲雀因為吃醋離家出走，還鬧脾氣不肯回來，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就為了這點小事？真是個窩裏橫。」

    林霄聽到這裏，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但是又想不出來哪裏奇怪，反正把他敷衍過去就好了……

    「那行，第二個問題。」季時今轉過頭，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桑泊與現在和你是什麼關係？」

    季時今的雙眼深沉如黑夜，任何謊言都無處遁形。林霄告訴他：「隊友身份。」

    以他對金絲雀的了解，他沒有撒謊。

    季時今沉沉的臉色終於有所緩和，他就知道季江鶴的話不靠譜，「那最後一個問題，什麼時候回來？」

    問到這個問題，林霄果然開始緊張。

    因為他根本沒想過要回去。

    一旦適應外面的生活再被關回去，當金絲雀一樣養着，他肯定不願意。

    看到他小臉微白，咬着嘴唇，季時今也沒逼他，「我知道你心裏對我有意見，宋夏枝那件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我不逼你，這段時間我要處理國外上市的事，你好好考慮清楚再給我答案。」

    林霄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吧，也許他上不了市呢？這樣一想果然輕鬆了很多。

    加長林肯停下，回到老位置。林霄打開車門正要離開，車裏的人又發話：「回來，給我抱一下。」

    他還沒回神，身後的手就攬着他的腰將他勾進懷裏，面對面將他抱住，用哄小孩子的語氣：「這段時間我很忙，你聽話一點，不要不接電話，氣消了就回來，聽到了嗎？」

    撲面而來的煙味讓他渾身難受，他只想快點離開，點頭如搗蒜，一脫身就趕緊從車上跑下來。

    看着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害羞，季時今笑了笑，鬱結在心裏的氣總算消散了一些。車身緩緩啟動，隔板降下，司機詢問他：「林少爺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季時今笑道：「還在生氣呢。」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語氣里的寵溺。

    等電梯的林霄感覺每一分都是煎熬，他攥緊的手心裏出了一層冷汗。翻開手機看昨天的熱搜，看到宋夏枝悽慘的下場，心跳驟停，季時今的意思是不聽話就是這樣的下場嗎？

    林霄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餵。」身後有人叫他。

    林霄回頭，黑暗的路燈底下有一點火光，那人的聲音很冰冷，看向他的眼神更冰冷。林霄惴惴不安地走過去，「桑哥？」

    黑暗中的桑泊與指尖夾着一支煙，腳底下全是剛抽完的煙頭。

    他垂頭冷漠地看了林霄很久，在他身上聞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煙味，好像在濃烈地宣誓着主權。手裏的煙下意識捏緊。

    「桑哥，你怎麼在這裏？」林霄很緊張，「你、你剛剛一直在這裏嗎？」

    煙頭燙到指尖，桑泊與扔在腳下，冷漠地「嗯」了一聲。那雙眼睛看了看腳下，又抬起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前任？」

    林霄着急地解釋：「也不算，就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緊張兮兮地抓住他的手，「桑哥，你能不能幫我保守秘密？我不想被戰隊知道這些麻煩事……」

    桑泊與看着他抓住自己的手，很冰涼，看得出他很緊張，「他在糾纏你？」

    林霄真的解釋不清楚，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別人養來逗趣的鳥兒，膩了把他扔了，想起來又要把他撿回去吧？

    說出去別人會怎麼看他？

    他漲紅着臉，「桑哥你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