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自說着，沒去看那迎婭臉。不知道是因為心虛還是別什麼，就是不敢對上那迎婭眼睛。

    那迎婭心好像漏跳了兩拍，十萬塊錢就把自己當做一個活物買回去了。乎也好，不乎也好，都只是十萬塊。

    「你當時讀書回來，應該是需要錢。」這話說得好下濺，真想狠狠扇自己大嘴巴子。怎麼跟怒沉百寶箱杜十娘差不多了，原來都是站街賣笑女人。不同是，一個短客，一個長期。

    「其實那十萬塊錢也沒幫到什麼忙，投資失敗後都沒了。」大衛很有點失悔，大概不是為了人：「你要是能夠再幫我籌點錢就好了，我們認識那麼久，也算是老朋友了。」

    那迎婭鄙夷地看着他，錢，除了錢他還認得什麼？上次主任就說過，你幸虧看清楚他本來面目，要不後吃虧人還是自己。只是看清楚了也是一樣，自己居然被人背後交易了一把。

    原來以為是因為房勵泓有妄想症，誤認為自己是房昱斯媽，然後又是一大票不可思議地陰差陽錯，錯到親子鑑定圖譜都一樣，真是自己檢驗錯誤碼？將錯就錯，才做了這麼多？

    不是喜歡跟房昱斯講睡前故事，怎麼沒人告訴自己還有個灰姑娘故事，有人只是看到王子跟公主過着幸福生活，就沒人知道過了午夜十二點，馬車還是會變成南瓜，車夫就是牆角耗子。

    「要錢是嗎，我這兒有。」那迎婭拿起手邊還沒喝完半杯咖啡，不管有多燙就潑到了大衛臉上：「你還要嗎？」

    「迎婭，看我們認識多年份上，幫我一把。」擦乾淨臉上咖啡漬，大衛還是一臉笑，看得令人作嘔。

    「下濺。」不知道是罵誰合適，他還是自己？拿起包，往他頭上狠狠砸了一下：「見你大頭鬼，別再讓我看到你，賤人！」好歹出了半口氣，頭也不回地走了。

    吳安安會所經理電話，那迎婭過了午夜十二點都會所呆着，今天不擔心會有狗仔隊追着不放了？叢心忙着晉升職稱沒空出來，只剩下自己這個天底下第一號閒人出來救火，果然他們常坐那張桌子上看到那迎婭影子。

    一杯喝了一半紅酒，然後一壺現磨咖啡喝了一大半。估計她那個胃都要痙攣了，讓後廚熬一鍋海鮮滾粥，跟着瑤柱末一起端上去：「那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大晚上我這裏借酒消愁？」

    「不知道去哪裏。」那迎婭看到她，還有那鍋熱氣騰騰滾粥，不知道該說什麼：「打烊話，我就回公司好了。」

    「回公司？」吳安安驚訝了一下，鬧翻了？前兩天還看到娛樂周刊上，房家一家老小去野生動物園報道，所有人都猜測他們兩個準備什麼時候結婚，連房正英都出動了還有什麼不可能？

    「要不去哪裏？」那迎婭反問，嘴裏苦澀得就像吃了一大把中藥沫子，吐都吐不出來。

    「房總呢？」大概猜到出了什麼事，房勵泓多半老毛病復發，劈腿還是有嚴重罪惡？關鍵是你要玩，就外面玩好了，不能往家裏帶。要是和宏舟敢這樣，皮不揭了他。

    「不知道。」那迎婭不想再想這個已經困擾了自己一下午甚至半晚上事情，看到高慧燕上了他車，又聽到大衛說灑狗血故事。一直都說別人是灑狗血人生，沒想到自己才是狗血人生。簡直就是奇葩加上極品，都被遇到了。

    「你們崩了？」不知道這麼問對不對，如果不這麼問就不是吳安安了。

    一開始不看好她跟房勵泓人是她，沒有人比她了解那迎婭，知道她犯二時候會什麼樣，也知道她很多時候會跟房勵泓不合拍。但是他們真一起以後，真心希望他們過得好人也是她。

    知道你有哪些陰暗面，知道你發光點哪裏，這就是朋友，是好朋友。吳安安怕那迎婭給她一個肯定答覆，不希望是一個字，兩個字好。

    「不知道。」那迎婭給了她三個字，接下來還有多：「我想我經歷了狗血人生。」

    「怎麼回事？」內有乾坤，好像還是很有內容故事。吳安安她對面坐下：「能說嗎？」

    「不知道跟你怎麼說，好像你說，我犯二了。一直都是我犯二，別什麼都不是。」那迎婭喝了口冰冷咖啡：「不好意思，耽誤你這麼晚還沒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