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斗,嫡女有毒 風光大嫁_頁2
周氏又派了碧雲、翠袖等幾個得力的大丫鬟和幾個得臉的媽媽、嬤嬤過來。秋爽齋紅綢鋪天蓋地,一片熱鬧喜慶的氣氛。
請了舅母楊氏過來為陳宜寧開臉,梳洗過後,陳宜寧便被按在鏡前,規規矩矩的打扮起來。
楊氏手腳麻利,陳宜寧還沒反應過來,面上的一層絨毛已經絞得乾乾淨淨。楊氏滿意的看着鏡中的年輕女子:「寧兒生的真真好看!便是上等的羊脂玉,也及不上你的白膩潤澤。」
陳宜寧也顧不得羞,輕聲央求道:「舅母,今日不上香粉可好?厚厚的一層,瞧着都瘮人。」
上次陳宜月出嫁她去看過,一張臉如刷了厚厚的石灰一般,又僵硬又可笑。
「那可不行!這是規矩!」楊氏按住陳宜寧,將玫瑰香膏厚厚的在她臉上塗了一層,又拿過香粉的盒子,左一遍又一遍,撲了四五遍香粉。
丫鬟們一字排開,托盤裏放着螺黛胭脂花鈿,楊氏拿起螺黛開始給陳宜寧上妝。
陳宜寧認命的坐着,打扮完後,她連照鏡子的興趣都沒有了。
想也不用想,肯定跟陳宜月一樣,就是個抹了重重胭脂的粉白麵團。
上完妝,便開始梳頭,新娘的方式十分複雜,楊氏和一個熟練的媽媽一左一右,又是金釵又是玉簪,將陳宜寧的頭皮扯得生疼,這才梳好了一個並蒂雙蓮如意髻。
然後是一頂沉甸甸的鳳冠。一戴上,陳宜寧覺得自己馬上被壓矮了三寸。
脖子上掛着八寶瓔珞長命鎖,手腕上沉甸甸的龍鳳金鐲足有五六個。十個指頭都是各色金玉寶戒,比陳宜月出嫁時渾身披金戴銀的場面更加誇張!
就這樣,楊氏還嫌不夠,在陳宜寧的妝奩里看了看,將謝姨娘送的那串紅玉髓手串拿過來往她手臂上一套:「這個手串顏色倒正,戴着正相宜。」
「舅母,這個……」陳宜寧沒想到楊氏偏偏就挑中了這個手串,一張臉漲得通紅,想把手串從手腕上褪下來。
「寧兒,休要亂動!這手串顏色好,正好討個好彩頭!戴着罷!」楊氏按住她的手,將她弄亂的衣袖整理好。
陳宜寧無奈,算了,等會兒偷偷取掉罷!
上完妝,更完衣,陳宜寧剛來得及吃兩口甜軟的燕窩雪蓮粥,陳家二房和其他姻親的女眷就過來了,一堆女人嘰嘰呱呱圍着陳宜寧說吉利話,陳宜寧頭頂沉重的鳳冠,身上是重重的金飾,壓得氣都喘不過來了。
幸好她不用一一回話,只用低着頭害羞就行了。
已經定了翠屏和紅萼陪嫁,周氏又選了翠袖和翠竹。四個大丫鬟在旁邊照看着陳宜寧的隨身物件,生怕忙中生亂。
仿佛過了一萬年那麼久,外面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轟鳴聲,季家過來迎親了。
季淵騎着一匹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大紅喜服鑲金錯銀,左邊是聖眷正寵的威遠侯沈聰,右邊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旬陽公主的熱門夫婿候選人舒明遠。後面跟着長長的迎親隊伍。17901513
真真是豪華陣容!大齊最優秀的青年才俊一網打盡,放眼大齊,無出其右!
陳老太太雖精力不濟,還是被人攙扶着坐在中間的太師椅上,一身簇新的棗紅六蝠呈祥團花暗紋褙子,滿面喜色的看着地上叩首的季淵。
陳泓面有得色,陳家嫡長女風光大嫁,乘龍快婿權勢傾天,叫他如何不得意?
周氏臉上的表情就有些複雜了,既為女兒高興,心裏卻終究有些難過。
養了十五年的女兒,馬上就要嫁作他人婦,將來是好是壞,都只能聽天由命了。
最後拜別時,周氏死死拉住陳宜寧的手,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陳宜寧在蓋頭之下亦是淚眼婆娑,看着周氏握緊自己的那隻手,指節發白,青筋暴露,只覺得心頭酸痛,一顆大大的淚珠重重的落下,剛好滴在周氏的手背上。
周氏仿佛被燙到一般猛的鬆開手,哽咽了半天,方低低道:「寧兒,以後……要好好的……」
話音未落,眼淚已經砸在青磚的地面上,將地面濡濕一片。
陳宜寧拼命的點頭,胸口堵得厲害,恨不得扯了蓋頭揉進周氏懷裏:「母親,寧兒不嫁了,寧兒永遠陪着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