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紀 第三十章修仙無緣_頁2
眼緊緊盯着對方,接着一字一頓又問:「九星劍的下落……」
妙閔被擋住了去路,便已不快,又被問話戳中了行事,變臉道:「陳年往事早有定論,此時再提無益!」
妙山趁機過來幫腔:「事關重大,絕非兒戲。妙閔,你還是說出實情為好,以免殃及靈霞山……」
妙閔卻是反唇相譏:「門主若還活着,兩位何不傳告四方並派人追殺?我若知曉九星劍的下落,早便拿去邀功,又何必等到今日?」他說到此處,嗓門突然變大:「彼此同為長老,兩位還敢恃強凌弱不成!」見攔路的兩人稍稍遲疑,他趁機揚長而去。隨後的妙尹與妙嚴不敢怠慢,藉機離開了紫霞閣。
妙源似有顧慮,不再阻攔,卻又衝着那三道離去的背影暗哼了聲,神色中變幻不定。
妙山則是在原地踱了幾步,扼腕道:「靈霞山尚未安穩,又逢劫難。你我若被囚禁,多年修行將毀於一旦,又該如何是好啊……」
妙源沉吟道:「或也無妨!莫說九星劍早已失落不全,即使安然無恙,各家仙門又豈肯輕易就範。到時候天下大亂,必有變數!」
妙山有些急躁:「到時候怪責下來,你我首當其衝啊!只可恨妙閔冥頑不化,致使妙尹與妙嚴兩人也跟着同流合污!依我之見,倒不如……」
兩人說到此處眼光一碰,似有靈犀——
「你是說……」
「那位上使有言在先,將功補過……」
「還須從長計議……」
「若等妙閔修為有成,怕是更加目中無人。事不宜遲……」
「嗯,也有道理……」
……
夜色漸深,月光如水。
而此時的無咎卻是難以入睡,依舊在床鋪上輾轉反側。
間或一陣風來,樹枝茅草微微作響。像是夜的夢囈,又似寂寞清冷的無言訴說。只道是月寒伴孤眠,怎奈長夜熬煞人!
無咎索性睜開雙眼,默默衝着頭頂的巨石出神。忽而覺着莫名的重負如山倒來,他忙身子翻轉而趴在床鋪上。卻猶自心緒不寧,眼前老是浮現出傍晚時分的情景。
猶還記得,正當危急關頭,一聲冷哼從天上傳來,隨之無形的威勢陡然而降,霎時便讓正在逞強的木申,以及惶惶無措的自己,雙雙陷入難以想像的絕境。那一刻,與等死沒甚兩樣。恰如面對煌煌天威,只能在匍匐、膜拜中接受宿命!
那個突如其來的中年人,既沒御劍,也無作勢,便肆意凌空而掌控生死,着實令人惶恐而又畏懼莫名。與玄玉、常先比起來,可謂雲泥之別。
也就是說,那是迄今所見的最厲害的一位仙人!也全賴於如此,這才讓自己又僥倖躲過一劫!要知道當時的木申也同樣嚇得不輕,跪在地上很久沒有爬起來。直待玉井弟子收工,他才失魂落魄而去。
當夜色降臨,宗寶與雲聖子忙着熬製蛇羹。而此間的主人,則是少言寡語而一反常態。兩人不明所以,自覺無趣,吃喝過罷,結伴告辭……
無咎想到此處,只覺得寒意襲人,慢慢抱着雙膝而蜷縮一團,卻還是忍不住想打哆嗦。
眼下不過初秋時節,尚不至於酷寒難耐。為何這般發冷,病了,還是驚恐所致?或許,不是病了,也不是嚇得,而是愁緒難消!
木申那個傢伙,真是陰魂不散!一個修士,一個凡人。彼此難以相提並論,唯有敬而遠之。誰料那傢伙卻是個死心眼,為了幾件遺物而始終糾纏不放,如今成為了玉井峰的管事,更加的有恃無恐。
此時此刻,本公子倒是想拋開恩怨而息事寧人。靈石、玉簡再好,卻對自己無用。而話又說回來,若真原物奉還,依着那傢伙的陰險歹毒,又豈肯就此罷休。只怕稍有不慎,到頭來悔之晚矣!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呀,簡直愁死個人!
要知道此時不比以往,那傢伙已是知己知彼,再也矇騙不得,且還有一個道長師父當靠山。本公子的好運氣終於到頭了!
眼下是跑不掉,也躲不過。難道只能逆來順受,任憑肆意擺佈?
絕不能夠啊!
這兩年多以來,本公子什麼樣的苦頭沒有吃過,什麼樣的困境沒有遭遇過,難道還真的怕了那個木申不成!而雖有雄心壯志,奈何力不從心……
無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