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傲骨嫡女 一百二十一章 城門之下,騎馬來接_頁2
「顧義熙……」婁錦喃喃道。
眼角划過一滴淚,灼熱的,滾燙的。
似乎被這熱淚灼燙地狠了,她恍惚中鼓起了勇氣,大聲喊道:「顧義熙,我在這!」
素日來的委屈和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了過來,幾乎將她溺斃。
她抽噎着,眼中只有他一人的影子,朦朧中那一襲月白,幾乎將她的世界充滿。
她哽咽着望着那身影近了,五米,三米,兩米,一米……直到近在咫尺。
刀鋒一般的雙眉,星辰璀璨的眸子,堅挺若懸膽的鼻,還有那殷紅的薄唇。
髮絲飛揚,他的眸子灼熱漆黑。白皙的臉上卻肅穆地望着她。
婁錦微微一愣,看到他此刻沉下來的臉色,才想起那日她留下的那兩句詩,心微微一窒,眼眶就更熱了。
他定是傷心透了。
她委屈地撇了下嘴,可眼淚卻撲簌撲簌落了下來。
一雙大掌猛地將她撈了下來,穩穩地鎖在了他的胸膛前,他咚咚急促的心跳猶如戰事叫急一般,令人聽得心慌。
溫熱的胸膛,觸手是一片柔滑的肌膚……
她猛地回頭,見着他這身衣服,再看他幾乎「袒胸露乳」的裝扮,陡然呆若木雞。
他道:「好看嗎?」
她愣愣道:「好看。」
頭頂是他的輕笑,這笑引發他周身的顫抖,婁錦不知為何卻覺得這顫抖略有些失常,仿佛不僅僅是因為這笑。
她纖細的手往上一抱,緊緊地擁着他的腰,她從未如此小鳥依人,只這一次,她什麼都不想管。
她太想他了,很想。
趴在他的懷裏,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我以為,這輩子我都見不到你了。」
「我寫了那信,心如刀絞。我知道你會怪我。」
「我,很想你。」
她沒說一句,顧義熙的身子便是一僵,然後是一陣密密麻麻的顫抖。
婁錦的眼淚一顆一顆,落在他的胸膛,灼燙着他每一寸肌膚,熨燙到他的心裏。
粗糙的手撫上她的眼,擦乾她的眼淚,他低下頭來,道:「我不過是羈絆着你的死石,你大可以去做你的,便如此丟下我不管了,阿錦,你怎能如此狠心?」
顧義熙的話令婁錦哽咽不已,「對不起。」
她重生本是為了娘,她為了娘放棄了他,他傷心地很,難過地很。
他長嘆了一口氣,「我也是瘋了,不過是留住你一時半刻,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這話婁錦聽來,頓時一陣絞痛,她忙搖頭,道:「不......」
他笑了笑,「好在,阿錦,我現在還能抱着你。如何瘋狂,如何痴顛,都已經來不及了。」
他將她摟緊,唇落在她光潔的額頭。
婁錦一番怔愣,早已經泣不成聲。
她婁錦,何德何能?
她幾乎認定,這世上沒有一人勝地過顧義熙,沒一人能夠取代顧義熙在她心中的分量。
「阿錦,你一落淚,我便棄械投降,顧不得什麼壯志豪情,理不清什麼怨怒熱血,你的一滴淚足矣將我砸得血肉模糊,燙得我坐立難安。」他低着頭,那通紅的眼眸望着她,唇角卻掛着看似輕鬆的笑來。
溫柔,撫慰。
抹平她心中種種不安和心痛,她怔怔抬頭,對上他猶如朗月一般的眸子,心一下子被什麼東西填滿了一般,竟高興地渾身輕顫了起來。
顧義熙,我中意你,很中意你。
顧義熙看了眼那車夫,便策馬道:「閃電,去西郊河邊。」
閃電一聲高嘶,便飛馳而去。
婁錦坐在他的懷裏,把頭埋在他的懷裏,一刻都不願意看向外頭,她累極了,只想把一切都交給他來。
麥田上金色的麥浪一波一波,一旁的道路上一匹黑馬疾馳,馬上的兩個人影緊緊相擁。
碧青的衣衫與那月白交纏,恍若彩雲追月,美極,艷極。
閃電在河邊停下,那一株大樹旁的河邊,諸多魚跳躍着,肥美鮮嫩,婁錦看去,笑道:「這兒風景越來越美了。」
空曠的山谷,山谷中一片鳥鳴,清越好聽。
顧義熙抱着她下來,便坐在那一旁落花鋪就的土地上。
「阿錦,我好累。即便睡了三天三夜,也疲累不堪。因為,即使在夢裏,我還是在找你。阿錦,給我揉揉腿吧。」
「你......」她頓了下,睡了三天三夜?
是因為她嗎?
是因為她的那封信嗎?
她本沒想過用那樣絕決的字眼,可如若她註定要離開,為何還要給他希望,他應該去過屬於他的人生不是嗎?
可,婁錦的心微微一痛。
伸出手來,她揉捏着他的腿,他微微眯起眼來,昂首讓陽光灑在他的容顏之上。
婁錦從未覺得如此虧欠一人,而今日,想起過往種種,她越發覺得,這個世上,有一人的債,她怕是還不完了。
手間一道溫涼,她停下手來,有些顫抖地展開手來。
那塊玉佩......
她抬眼,對上他清朗的眸子,心中竟不知為何難過梗塞地很。
「阿錦,我很想你,我想把往後每一日的想念都用在今日。這東西給你,往後莫要輕易丟了。」
他微微眯起了眼,阿錦,莫要怪我自私。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便是我會忘了你,你能否時時刻刻都想着我,好讓我即便忘卻一切,還終究會見到你。
婁錦點了下頭,把那玉佩重新掛在腰上。
他笑了笑,頓覺得這張臉,這個人讓他牽腸掛肚,他細細地看了她一眼,和夢裏一樣,我的阿錦眉目如畫,桃羞杏讓。
許是被他如此細看,婁錦微微紅了臉。
他眼眸中顏色越發深邃,低下頭來,深深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