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擎 第二十節 烈火總向前,流水不爭先_頁2
西蒙的話剛說到這裏。莫倫就接口道:「失去戰鬥欲望地,只是『鴻鈞』而已,並不是我。」
「你?」西蒙看着莫倫,「難道你在『默客』的權力比『鴻鈞』還大?」
「只有活着的人才談得上權力。」莫倫說到這裏,看到西蒙的臉上閃現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他的眼中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目光,加了一句,「西蒙先生,難道不是這樣嗎?」
一天前,加拿大。
就在雲斐跟方沖對談的時候,莫倫被帶到了「鴻鈞」地面前。
初次見到「鴻鈞」的真面目,使得莫倫像當初的星期天一樣緊張。
但是跟星期天不同的是,莫倫在內心深處並不對任何人或者事有着真正的信仰,包括「鴻鈞」在內。所以,這種緊張並沒有維持多久,就隨着跟「鴻鈞」的對話而漸漸消失。
而當「鴻鈞」對他說出「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從今天開始,『默客』這個名稱成為歷史,你去跟段天狼交接吧,他會對未來你們的人生做出合理的安排地。」這樣地話的時候,莫倫心中對「鴻鈞」地敬畏頓時喪失殆盡。
「什麼?」莫倫不敢相信地抬頭看着那曾經被他認為至高無上,擁有無限能量地上司「鴻鈞」,「不戰而降?『鴻鈞』大人,你……你不覺得這太過恥辱了嗎?」
莫倫的激動似乎在「鴻鈞」的意料之內,不過和段天狼的身體一樣。他的身體肌能也有很強的衰退性,他無力地眨了眨眼睛,慢條斯理地說道:「老子《道德經》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此乃謙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為百穀王。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堅。因其無有,故能入於無之間,由此可知不言之教、無為之益也。你知道這段話的意思嗎?」
「我知道。」莫倫儘管此時心中已經十分不耐,但是他還是儘量耐着性子說道,「但是現在是生死存亡之際,不適合講什麼柔德。如果我們真是徹底放縱段天狼。不留任何制衡力量,那萬一段天狼想要為惡,我們……」
莫倫的話剛說到這裏,就被「鴻鈞」打斷了,「以段天狼地為人。就算再為惡,也不會超過我們曾經犯下的罪惡。」
「但是……」莫倫昂起頭,還想再說什麼。
然而,「鴻鈞」似乎是顯得累極了。不想再說下去,而且他似乎也早就料到莫倫會有這樣過激的反應,所以他輕輕地揮手,打斷了莫倫的話,「我知道你的心中多有不平,我也知道你這七年來工作得十分辛苦,今天這樣的結果很難讓你滿意。但是人生就是這樣,永遠不可能什麼時候都順自己的意。你還年輕。等你再經過多些歲月的磨鍊,你就會知道我今天所做地,都是對的。」
「鴻鈞」說到這裏,朝門外招了招手,門外的星期天走了進來。
「從現在開始,你重歸『默客』,所有一幹事項,都由你來執行吧。」
「是。」星期天低下頭。說道。
「你……」莫倫先是震驚。爾後他輕蔑地淡淡笑了笑,「已經腐朽了。」
說完這話。莫倫大步地轉身離開了「鴻鈞」的房間。
在正常情況下,「鴻鈞」應該可以發現莫倫這個淡淡的笑容里隱含地危險意味,他更應該意識到當莫倫這樣笑的時候,星期天並沒有立刻上前制止,
然而,此時的「鴻鈞」因為畢生奮鬥的目標突然喪失地關係,整個人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上,都處於一種從所未有的虛弱狀態。
所以,他將這明顯的危險信號輕輕放過了。
而莫倫從「鴻鈞」的房間裏出來之後,整個人的情緒一直處於極度不穩定的狀態。
他一時陷入萬念俱灰,一時陷入無比憤慨,一時又覺得人生無常,這種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他的身體內不斷交戰着,使得他地身體一直不斷地用極小的振幅,但是極高的頻率顫抖着。
而在他的腦海里,一個巨大的聲音像直升機一樣在轟鳴着,「一切……就這樣完了嗎?」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其實,讓你帶雲斐來這裏,根本就是段天狼的計劃之一。」
因為完全陷入自己世界末日式的思緒中,使得於莫倫對外界的事物感覺都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