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了。」程勇眼神黯然道。

    呂受益抿了抿嘴，沒敢看程勇，只是扭動身子，指着床頭規上的水果說道：「吃個橘子吧。」

    其實這部電影裏面有很多細節。

    上次程勇去呂受益家裏做客，是有陽光灑在兩人身上的，這代表着希望。

    還有電影裏面，呂受益經常說『吃個橘子吧』，可能對他來說，讓人吃橘子是表達善意的一種方式，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吃過橘子。

    而這次兩人在病房見面。

    沒有陽光。

    程勇也沒有吃橘子。

    「怎麼搞成這樣的。」

    呂受益躺在病床上，帶着一個針織帽，臉色慘白，精神不佳，再加上身上的病服和氧氣管，讓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快要死的人。

    「沒有藥了啊，就這樣了。」

    這個時候護士進來了。

    「二床病人清創了，家屬都出去吧。」

    程勇回頭看了一眼呂受益，呂受益已經自覺把一個毛巾咬在了嘴裏，程勇的表情十分自責。

    畫面又一轉。

    程勇和呂受益的老婆坐在走廊里。

    病房裏面不斷傳出呂受益的痛叫聲。

    呂受益的老婆坐在陰影當中，表情絕望。

    程勇微側着身子，一般在光里，一般在陰影里，他似乎不敢面對呂受益的老婆，整個人坐立不安。

    呂受益的慘叫聲，是這個時候唯一的背景音樂。

    這個時候。

    電影院裏一片安靜。

    大部分人都眼淚汪汪地看着熒幕，和電影前二三十分鐘的那種輕鬆的狀況完全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