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生命力。

    就算神仙也難救了。

    度天還睜開雙眼，看着蕭北辰：「北辰，我要圓寂了。我感受到了佛祖的召喚，我該走了。」

    蕭北辰渾身哆嗦。

    剛剛度天出手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度天可能無法善終。

    他想辦法。

    但度天大師有自己的堅持。

    蕭北辰不忍心打斷他，得成全度天師父最後的願望。

    蕭北辰道：「度天師父……」

    度天笑了：「心愿已了，我心中，再無任何執念。北辰，多謝你成全我。另外，持菩提鍾者，就是萬佛寺人人公認的主人。萬佛寺和梵音城，就託付給你了。」

    蕭北辰蹲下身，聲音沙啞：「度天師父，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度天搖頭，看向遠處的佛林，笑了：「我心向佛，此生磊落。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說完，度天仍舊睜開雙眼，大叫：「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隨後，含笑而去。

    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八個字，猶如洪鐘越鼓，在蕭北辰的腦海中炸響。

    許久，蕭北辰慢慢跪伏在地上，慢慢的為度天合上雙眼：「度天師父，一路安好。這八個字，我記住了。」

    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是啊。

    我的心若是光明的，還有什麼要說的呢？

    無須自證任何啊。

    這話，猶如萬古長夜裏的一道光。

    深深的震撼着蕭北辰的靈魂。

    青衫少年慢慢緩過神，叩首在度天的身前：「度天師父，我記住了。」

    少年叩首，半日不起。

    周圍的人，就站在原地看着。

    蕭白魚沖度天微微拱手：「度天大師，一路走好。」

    不遠處的蕭乾閱還趴在地上吐血，奄奄一息。

    他想走，卻走不了。

    最後，蕭北辰站了起來，抬頭看向遠處的萬佛寺建築，群山之下的萬千城樓。

    「姑姑，看好蕭乾閱。」

    說完，蕭北辰踏步走出大門。

    蕭白魚問了一句：「你去哪裏？」

    蕭北辰頭也不回：「我去敲響菩提鍾。從此梵音城，不屬於任何一方。它，只屬於最虔誠的佛門淨地。」

    過不多時。

    噹噹當……

    九道菩提鐘的鐘聲，響徹整個天音山。

    大喪之音。

    無數人上門，參拜度天。

    嗚呼哀哉！

    ……

    一場雨，下了一整天。

    萬佛寺大變。

    罪城鎮武府的高手入駐梵音城，掃除度海的一切殘餘勢力。

    數千佛門高僧，齊聚在大禪房外，為度天誦經超度。

    這是佛門高僧圓寂的最高禮遇。

    蕭北辰在禪房裏盤做了一整天，親自主持這場誦經儀式。

    儀式結束後，也就宣告着梵音城已經改天換地。

    入夜時間。

    蕭北辰走到蕭乾閱身前。

    蕭乾閱慌得一批：「蕭北辰，你要幹什麼？我可是你三叔公啊。你別亂來……」

    「呵呵呵，你自己都說了。你這三叔公，不是親的。」蕭北辰抬手，直接取走了他的內丹。

    蕭白魚也是個狠人：「殺不殺？」

    蕭北辰凝視蕭乾閱許久，最後才開口：「不着急。我還要為度天師父做一件事。」

    蕭白魚意識到了什麼：「血魔？」

    蕭北辰道：「沒錯。四十年前，度天師父引開了淮東定國的第二戰。結果被蕭乾閱搞砸了。此事關係度天師父的名聲……雖然他自己不在乎，但我卻不能在乎。殺了血魔，度天師父才算功德圓滿。」

    蕭白魚想都沒想，立刻表示同意：「好。」

    啪！

    蕭北辰一巴掌抽在蕭乾閱臉上：「蕭乾閱，我要讓你親眼看着，你復甦的血魔，死在我手上。我要讓你看見，你曾經耗費心血佈設的局面，被我一點點的擊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