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人一樣，白天上上課，晚上回去再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偶爾的趕上跟裴晏知時間相近的還會打個視頻聊聊最近。

    這天晚上也是，秦望舒洗完澡換好衣服坐在書桌前，看着屏幕另一端又瘦了一些的男人，一個俏麗的身影在鏡頭邊晃來晃去，不多時，秦望舒看清了，是個白人美女護士，長得挺漂亮的，正要給裴晏知換紗布，彎着腰無限拉近距離，整個人都快貼到他身上了。

    秦望舒顰了顰眉，心頭有些不虞，死盯着護士撩着頭髮離開，她小聲問着，「你換護工了？」

    裴晏知看不見，只能靠着嗅覺和聽力分辨人，知道她是在問剛剛那個女護士，輕輕搖頭，「沒有，臨時過來幫忙的。」

    秦望舒不想跟個病人計較，壓下心裏的不舒服嘟了嘟嘴，看着那層礙眼的紗布久久不能回神，連裴晏知說了什麼都沒聽見。

    「小舒？」裴晏知以為她趴在平板前睡着了，畢竟這個時間在國內是深夜，秦望舒第二天還要早起上學，實在不能熬夜。

    秦望舒回過神應了一聲，掃過他身上的藍白病服，趴在桌子上嘆了口氣，「今天我看到秦家的人了，秦雪然還在我面前炫耀她有哥哥疼。」

    這聲音軟軟的，委屈極了。

    當然委屈了，秦望舒最依賴的一個人始終沒出現在她身邊，每次都只能隔着屏幕聯繫，每次生氣的時候都想鑽進哥哥懷裏抱抱，像小時候一樣，被人呵護着哄着，現實卻是坐在房間裏捶枕頭。

    裴晏知明白，聽的不自覺握緊蓋在雙腿上的被子，紗布後的眼睛不住的顫抖，隔了一會兒，他小聲說着，「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受委屈了。」

    秦望舒吸了吸鼻子，任由那股酸澀在自己身體裏蔓延，等到眼眶發熱，淚意上來的時候，她嘟囔着，「我才不要你道歉，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啊，我不想待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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