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的長髮甩到身旁女孩的臉上，那女孩躲開的同時，臉拉了下來，一臉驕傲的姑娘只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道歉，反而給她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幫自己把裙子奪過來。

    她看上的漂亮裙子，絕對不能被別人搶走。

    女孩收到指令，她壓下心裏的憋屈，上前一步：「我的姐妹也喜歡這條裙子，讓給我們吧，我們可以給你一些錢，你們看怎麼樣？」

    女孩一邊商量着，一邊仔細打量蘇七月一行人的穿着。

    出來逛街，連妝都沒化，還臉色發白，氣色很差的樣子，這身衣裳也不像是牌子貨，估計是來買裙子撐場面，這樣的窮酸女人她見多了，給點錢就能答應。

    「芳芳，你幹嗎要給她們錢！」月月扭了下身子，五官有些猙獰。

    芳芳回過頭，示意月月少安毋躁，「這可是大商場，被別人看見了，你想上頭版頭條啊！」

    此話一出，月月老實了，還從隨身帶着的包包里取出墨鏡，戴到了臉上。

    蘇七月和徐淼對視一眼，這個尖酸刻薄的姑娘竟然還是個小明星。

    二人齊齊搖頭，見多了圈子裏的人，就這丫頭這樣的，連人都不會做，怎麼可能紅？

    難怪剛才兩人對她的臉毫無印象。

    「你搖頭什麼意思？看不起我？」芳芳壓着月月的胳膊，卻沒能壓住，月月奔了過來，寬大的墨鏡都遮不住臉上的怒火。

    芳芳也生氣了，索性鬆開手不管了，她又不是月月的保姆，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芳芳後退一步，月月更加往前，她抬起胳膊，纖細潔白的手指戳向蘇七月的臉，輪着番兒地掃過徐淼和兩個孩子。

    徐淼瞬間擼起袖子，她也火了。

    「你挺大個人，一點家教都沒有，拿手指着孩子，像話嗎？你手再往前伸，我掰斷了你信不信！」徐淼也是個暴脾氣，說話跟機關槍一樣，月月被嚇着了，慌忙地退到芳芳身後，還一把將芳芳拉到徐淼面前。

    「芳芳，她們要打我，你快報警！」

    芳芳臉上跟潑了調色盤一樣，明明可以好聲好氣地把衣裳要過來，月月這麼一鬧，全都搞砸了。

    芳芳深呼吸，竭力壓住火氣：「月月，真鬧到警察局，讓人知道你當街強搶別人的衣服，你還想不想火了！」

    要不是家裏缺錢，芳芳絕對不會來給月月當助理，這女人太難伺候，又一身公主病，還隔三岔五的給她找麻煩。

    「那還是先別報警了，大不了大不了衣服我不要了，我們再去看看別的。」

    芳芳猛地翻了個白眼兒。

    早知如此，剛才幹嗎去了！

    「不好意思，衣服我們不要了，方才都有得罪，抱歉抱歉。」嘴角竭力勾出笑，芳芳彎腰致歉，轉頭拉着月月就想走。

    「當我們是泥捏的，得罪完了就想跑？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徐淼叉着腰，兩眼瞪得大大的，似乎在往外噴火。

    芳芳笑臉一僵，她轉過身來，「你們想怎麼樣？」

    「給我們還有孩子道歉，真心實意地、誠摯的鞠躬道歉！」徐淼一字一頓，大有如果她倆不答應，就上來把她倆揍一頓的架勢。

    「我可是大明星，怎麼能給她們道歉？」月月第一個不答應，還掐了一把芳芳的腰，芳芳吃痛，從月月身前躲開，語氣冷烈道：「要不是你剛才得罪了人，需要道歉嗎？」

    「你什麼意思？你在指責我嗎？別忘了你是我的助理，這個月工資不想要了！」

    又是這一套。

    芳芳握緊拳頭。

    「她們要求你道歉，我也沒有辦法。」

    「你去跟她們商量，你來道歉，大不了我多賠一些錢，一群窮酸貨色，擺明了是來訛錢的！」月月也學聰明了，不敢在蘇七月和徐淼面前大呼小叫，壓低聲音在芳芳耳邊嘀咕，她心裏氣不過，又狠狠地扭了一下芳芳的腰，芳芳吃痛叫了一聲。

    「叫什麼叫，快去照我說的辦，不然我就辭了你！」月月在芳芳的耳邊威脅着，芳芳毫無辦法，只能對着笑往前，一派可憐的臉上，鑲嵌着一雙泛着淚光的眼：「真的對不起，我向你們道歉，是月月不對，我給你們鞠躬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