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泥淖中嚮往 第71章 教導員進退兩難
武平安的說話行事風格與瞿冒聖頗有些不同,他平時既有嚴厲之時嚴厲之處,但很多時候又是和藹的,能與學員們打成一片,這也使得很多學員在與他相處時會覺得心理輕鬆,動作上也會隨便自然一些。
決非是輕視或對武平安的不尊,而是夢獨實在不想在苟懷蕉等三人面前那麼拘抑,所以,他見到武平安時並沒有立正答「到」,而武平安也並沒有見怪,或者是以紀律之名馬上結夢獨進行合紀合規卻不合情的指責。
夢獨對武平安說道:「教導員你好,他們三位是從我老家來的人,是來找我的。至於他們跟我有什麼瓜葛,根本不是我幾句話能跟您清楚的」
苟懷蕉、苟懷砣、苟懷韭三人更加怒氣衝天了。沒等夢獨把話說完,三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十分混雜,意思就是他們都是跟夢獨有着至親關係的人,口口聲聲苟懷蕉是夢獨的妻子,是夢獨的未婚妻。
武平安根本無法聽明白苟懷蕉等三人在說些什麼,但他依據多年在部隊特別是在軍校工作的經驗,卻有點兒明白他們是來院校做什麼來了。
這時,一位學員將炊事人員為武平安留的飯菜端來,並說:「教導員,您的飯菜。」
武平安掏出兜里的鑰匙遞給那位學員,而後朝嚷嚷不停的苟懷砣、苟懷韭、苟懷蕉三人作了個雙臂下壓的動作。
苟懷蕉、苟懷砣及苟懷韭三人停下聒噪,他們看出來了,武平安的肩牌是兩槓一星,且臉相成熟,應是一個能管住夢獨的官兒。苟懷蕉和苟懷砣還同時想,難不成原來的瞿領導真的換成了如今面前這個身材高大腰身筆挺的人?那他們之前所作的努力是不是白費了呢?特別是那份《保證書》?他們甚至有些後悔,當初真該要求瞿領導蓋上大紅色的公章才更加穩妥,公章代表的可就不是哪一個人的意志,而是夢獨所在單位的集體意志了。他們看着武平安,想聽聽這位領導會問他們什麼,他們準備了多日的對於各種問題的答案可是爛熟於心呢,哪像孤軍苦戰、沒有閒暇、疲於應付的夢獨,打的是無準備之仗,豈有不輸之理?
憑以往經驗估摸出三人來意的武平安儘量使自己的問話和聲音不顯出感情色彩,他問道:「你們是從夢獨的老家來的?」
作為男人的苟懷砣回答道:「是的,俺們是從呂蒙縣來的。俺妹妹」
武平安卻打斷了苟懷砣的話:「你們是來找夢獨的?」
「是來找他的。他是俺妹妹的」
武平安仍然沒讓苟懷砣把話說完:「這樣啊,你們先坐,先休息。你們吃過飯了吧?怎麼吃的?」
「吃過了,是他的同學打來的飯菜。」
武平安說:「哦,那就好。這樣啊,你們先休息,我還沒吃飯,等我把飯吃完再聽你們說。我是這裏的教導員,是夢獨的領導。」
既然眼見得、耳聽得夢獨的這位上司連飯還沒有吃,三個人便一時不好鬧騰,加之,武平安的不冷不熱的態度也令他們不敢太放肆,只好坐下來,心裏卻在翻騰着各種主意,來應對可能會出現的事態的變化。
武平安轉身朝外走,到了走廊上,沒有轉身,叫道:「夢獨,你來一下!」
夢獨走出了值班室。
武平安無心吃飯,他邊吃邊問夢獨倒究是怎麼一回事。「簡單些,說些重點吧。」
夢獨便將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他跟苟懷蕉結成的婚約,及他追夢,他當兵,他一直想擺脫婚約之困等等情況大致說了說。
武平安說:「我還要聽聽他們如何說,不能只聽你的一面之詞,然後才能作出我的判斷。」
「好的。」夢獨說完後,向武平安敬了個禮,以示謝意,更期望他能為他解除煩惱之根。
夢獨回了值班室。
苟懷蕉、苟懷砣及苟懷韭一起看向夢獨的臉,似乎能從夢獨的臉上看出武平安問了夢獨什麼話和夢獨回答了一些什麼內容。
夢獨目不斜視,卻不看向他們任何一人。
苟懷韭問夢獨:「你的這個領導是哪裏人?」
夢獨說:「安徽人。」
苟懷韭便有些多疑地說:「哎喲,安徽人可是有很多心計喲——」
夢獨沒有接她的話茬。
片刻後,武平安到了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