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顧初如北 404你在做什麼_頁2
」
顧初更討厭自己了。
&不會強迫你。」他壓低了嗓音,只是輕吻了她的額頭,「直到你想要我為止。」
顧初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緊緊地抱住他,讓自己這種飄離出來的不安情緒得到舒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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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時已是清晨。
夏日的陽光總是早早出來,灑了一屋子的光亮。顧初是從夢中掙脫而出,睜眼時,最後一幀夢境畫面也驅散了。她盯着天花板盯了許久,眼球轉了轉,乾澀。
她夢見自己正在折幸運星,一顆兩顆三顆的,直到折滿了整個屋子,筱笑笑拉着她的手不停地笑她,你去賣幸運星得了。她狡辯說,這是我要送他的,他喜歡……
而最後一幀夢境的畫面像是定格在了白蘭樹下,初春,遠近的白蘭開得宛若皚雪。他折了一枚白蘭花輕輕別在她的耳畔,她害羞抬手去拿,他卻握住了她的手,溫柔說,別摘,戴着好看。她紅了臉,抬眼看他,北辰眼底的笑揉了那白蘭的清雅。
她醒來時,耳畔似乎還在迴蕩着他的聲音:別摘,戴着好看……
頭一扭,他就躺在身邊,還穿着昨晚在畫室的那套家居服,闔着眼,睡得很安靜。顧初看着他,那因為夢境而引發的小小失落就被驅散了,陽光鑽進了心房,暖暖的。
他該是累了,連她醒來他都不知道。顧初小心翼翼起了床,生怕驚擾了他,走到窗前,對着燦爛的眼光伸了個懶腰,雖跟從前一樣的天明,卻因為他的回來變得不一樣,似乎,陽光更明艷了,味道更溫暖了。
等等……
陽光?
顧初伸懶腰的動作一下子滯住,看了看旁邊的窗簾,心裏咯噔一聲,昨晚她比他早睡,睡前習慣性地沒拉窗簾,但他為什麼也沒將窗簾拉上?以往只要他回家睡,她第二天醒來時窗簾總是拉得密不透風,不管他回來得有多晚,哪怕是凌晨或已天明,只要他需要休息,必然是要擋住陽光。
她扭頭,遲疑地看着他。
清晨的光亮柔和,偏移入床頭,他英俊的臉頰一半陷入光明一半陷入光影,將光線完美分割的是他高蜓如冰川的鼻樑,家居服是淺色,在陽光下看着更是柔和,這樣的陸北辰總會讓人感到舒服清爽,又平易近人。
可這不對,他向來討厭睡覺的時候有光亮。難道,一場手術治好了他的心理毛病?顧初暗暗思索,這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在臨床上也有過不少這樣的例子,人在經歷一場生死考驗後總會有所改變,或習慣或做事方式。
明明就是這個道理,但顧初還是覺得哪裏有點怪。
她走回床邊,坐在了他面前。
他的臉頰被窗外的光照得愈發白希,像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似的,呼吸很淺,胸膛上下起伏的幅度不是很大,如果不是因為近看,她必然會認為他失去了呼吸。
下意識地伸手去觸碰他的臉,心口卻突突直跳,是北辰的臉,沒錯,他的鼻樑、他的唇、他闔閉的雙眼、他的眉毛……
顧初的手指在碰觸他眉骨時微微一滯,只覺得指尖之下有點不對勁。
仔細摸了摸,仔細打量之下這才發現,他的右眉之下匿藏着一處極小的疤痕,這是因為有充足的光源才看得清楚,如是平常,再加上眉毛的遮擋,壓根看不見這道疤痕。
這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疤痕?
顧初仔細想來,確定之前他是沒有,他的身體哪裏有疤哪裏沒有她都很清楚。難道,是車禍中留下的?那麼除了眉骨的疤痕,車禍和手術中留下的疤痕應該也不少吧?
她又打算查看他的後腦,不曾想,床上的男人驀地睜了眼!
顧初沒料到自己剛抬手他就睜眼,心口一抖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起了身。他似乎也沒料到一睜眼會有個人湊在眼前,很明顯地怔楞了片刻,坐了起來,抬頭看她問,「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