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朦朧的星艦里，「你叫什麼名字？」林善的聲音低沉而冷靜。

    那一縷神魂輕輕飄忽，「如果你只想些簡單的問題，我可以告訴你，我叫塗山九七。」聲音似乎帶着風，穿透了空間的層層疊疊。

    房間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隨即「砰——」的一聲輕響，水晶制的酒杯從桌邊滑落，酒杯落地未摔碎，但那杯中尚未飲盡的酒水已在地毯上鋪開一片污漬。

    同一時刻，趙小安不自覺的用力，沙發轟然倒塌，發出一聲悶響。

    地板上，無數看似星塵的微型粒子開始躁動，猶如被召喚的精靈，組合成一台清掃機械人，它從虛幻緩緩步入現實。

    機械人本想上前打掃，動作卻在中途戛然而止，因為那灑落的液體開始逆流而上，回歸到杯中，時間被倒帶，那倒塌的沙發也在一個瞬間，恢復如初。

    林善的目光鎖定在對面那由一縷神魂幻化的虛幻身影上，透過那透明的神魂，可以隱約洞察到它的全貌。

    沒有容貌，也看不出性別，或者其本身就沒性別，這生靈擁有着狐狸的尾巴，蓬鬆而緻密，顏色火紅，仿佛朝霞繚繞，它的耳朵尖挺，帶着靈動的棕色邊緣，隨着它的情緒微微顫動，展示着一種難以言喻的靈動。

    「她不是。」趙小安率先打破了沉默，聲音在星艦內幾乎凝固的空氣中迴響。

    「嗯...我能看出來。」林善微微點頭，這個名字以及這些狐狸的特徵，再次證明了灰霧宇宙神秘而又廣闊，無論多麼奇異的巧合，都在這茫茫宇宙中有着它存在的位置。

    「你是結晶世界的生靈？」林善輕聲問道。

    「自然是，吾誕生自結晶世界，歸屬於虛空。」虛幻身影理所當然的說道，隨後有略顯鄙夷的提醒，「你我都是序列3，不用說一些彎彎繞繞的話。」

    林善並不理會，繼續仔細打量面前的虛幻身影。

    直到將對方看的有些發毛，才繼續出聲發問，「你想活着回去嗎？」

    「想，說出你的條件吧。」虛幻身影點頭。

    林善看向它說，「我的條件很簡單，我需要百靈圈千年的和平。」

    虛幻身影繼續點頭，「的確很簡單，這個交易我同意了，你現在放我回去，我得安排一下。」

    「要不還是殺了吧。」趙小安瞥了一眼，說道，「我有辦法將祂體內序列3的權柄取出來。」

    「我的權柄來自虛空，取出來你們也無法利用，而且，如果這麼做，你們就是結晶世界真正的敵人，你們灰霧宇宙的主宰都不敢這麼做。」虛幻身影自信點說道，它對自己的後台非常自信。

    「主宰的確不敢這麼做，祂們還指望你這些結晶神靈做祂們的打手。」趙小安輕蔑的拆穿道，「你們的王都已經被控制住，結晶世界現在聽誰的，你心裏沒數嗎？你認為源庭會為了你一個序列3干擾祂們正在下的更大的棋？」

    見虛幻身影似乎有些鬆動，林善繼續補充道，「如果你願意和結晶世界那邊溝通，我們可以簽訂契約，千年後必然會放你離開。」

    「我很心動，千年時間對我來說不算什麼。」虛幻身影的語氣黯了下來，「但你們剛剛也說了，現在的結晶世界，不是我們自己能做主的，源庭大概率不會為了我而耽誤時間，如果我沒有回去，下次再來這裏的，將是更多的序列3，甚至是序列2，你們自己想清楚吧。」

    「來就來吧，區區序列2。」趙小安眼中有紅光涌動，這語氣和氣勢，將虛幻身影嚇得不輕。

    區區序列2，讓它差點以為坐在它面前的是序列1甚至序列0。

    林善眉頭輕挑，序列2可不能用區區來形容，如果真的有序列2降臨百靈圈，他恐怕只有跑路的份。

    讓趙小安爆發力量的確可以和序列2硬剛一番，但林善肯定不會這麼做。

    林善的嘴唇微動，「序列2...」

    他的眼神瞬間深邃起來，意識逐漸模糊，沉浸進那枚散發着古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