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沒說話。

    若是換做進來之前，他得知能如此輕鬆地將這副鎧甲尋到，自會欣喜萬分，可此時……卻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其二。」

    「便是那道本源了。」

    青木繼續道「當年我和臨淵雙雙突破之後，那本源還剩餘了一些，數萬年前又被用去了一絲，如今也沒剩下多少了，當然，縱然如此，此物依舊是常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就算不煉化，只是拿來參悟，對卡在歸一境巔峰的修士而言，好處也是難以想像的！」

    說到這裏。

    他深深地看了顧寒一眼，「你似乎並不驚訝？」

    顧寒一怔。

    他自然是半點不驚訝的。

    對常人而言，哪怕就是對荀康連刑嵇江這三個歸一境而言，太一門的底蘊都很可能讓他們直接紅眼……可比起玄天劍宗的底蘊，終究還是差了些，不提其餘，單是那一字劍碑，就遠遠強過了一道本源。

    「前輩。」

    他也沒多解釋，又道「那第三呢？」

    「第三……」

    青木沉默了一瞬，嘆道「是我和臨淵合力推演出的半道神通。」

    「半道？」

    「不錯。」

    青木點點頭，「當日得到那本源之後，我和臨淵日日夜夜參悟，這才躋身三源之境的第一步，可在那之後，我們兩個不論如何都無法參悟那過去之變，我二人商議之下，便截取了我的一截枝幹，融進一絲本源……」

    「想不到。」

    「此番舉動，雖然沒能讓我們看到第二步如何走，卻誤打誤撞，參悟出了半道神通。」

    「以我們推測。」

    「此神通若是大成，會……涉及到一絲因果！」

    顧寒心裏一震。

    因果！

    這些年，在跟千夜朝夕相處之下，他的見識自然遠勝旁人，自然很清楚，因果意味着什麼，這道神通若是成功現世，絕對要引起極大的轟動！

    「可惜。」

    似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青木遺憾道「時間不夠了，而且少了臨淵，這些年我獨自參悟，卻是沒能再完善這道神通半點，也只能留給後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出得一位驚才絕艷的後輩，能補全這道神通了。」

    「前輩。」

    顧寒嘆了口氣，「創造永遠是最難的，縱然只是半道，也足以驚艷之人了，您和陸前輩真的很了不起！」

    「倒也不盡然。」

    青木搖了搖頭，感慨道「我來自母體，自然沾染了祂的幾分神異，再加上那道本源，才會有這半道神通，我和臨淵的功勞，其實並不大，而且相較之下……我更好看你。」

    「我？」

    顧寒一愣，「前輩，您要把傳承給我？」

    「不行麼？」

    「前輩。」

    顧寒謙虛道「晚輩平平無奇。連個特殊體質都不是……」

    「不錯不錯！」

    樹苗子搖頭晃腦，補充道「，爺爺，不是孫兒自誇，這傳承，也算是咱自家的東西了，怎麼能留給外人，真要繼承，那也得我這個骨肉親孫……哎喲！別打了老爺，我錯了錯了……」

    被顧寒暴打一頓。

    樹苗子果斷老實了，「爺爺言之有理！這傳承，舍我老爺其誰！」

    一旁。

    棠棠捂嘴偷笑，看得很快樂。

    青木只當沒看見。

    他也覺得樹苗子

    的性子毛毛躁躁，一點都不隨他，肯定不是親孫子！

    「平平無奇？」

    收起心緒，他又深深地看了顧寒一眼，幽幽道「年輕人，自謙太過，便是自傲了，若你還是平平無奇的話，那我和臨淵便是庸才，廢柴了，而且，別的不提，這道本源……難道不是你如今最需要的嗎？」

    咯噔一聲！

    顧寒心裏猛地一跳，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這才反應過來。

    青木是曾經踏足過第一步，歸一之上的超級大修！

    能看出點什麼，半點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