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天記 第一百八十二章 院門重修_頁2
越發荒敗,如果不是金玉律每天抱着茶壺,躺在竹椅上,誰都看不出來,這裏原來竟有一座院門。
這是主教大人看重的國教學院與以教宗大人為首的國教新派勢力的較量,也是忠於陳氏皇族的舊人們與天海家之間的較量,這種較量的層次很高,最終落於地面,卻是一場帶着孩子氣的爭鬥。
大概是因為國教學院裏的三個少年都還很小,而且他們沒有把這件事情想的太複雜,他們只知道院門是被天海家撞破的,那麼就該你們修。
天海家自然不會修,那代表着認輸與低頭。國教學院也沒有修,就讓這座破爛的院門杵在全京都人的眼前,直至讓破院門變成了京都著名的新風景——爭的便是這口氣,自然誰都不會先咽下去。
然而此時,原本破爛的院門處圍着十餘名穿着朝廷常服的匠師,還有很多名貴的梁木與看着便知不凡的玉石材料被堆放在門側的空地上,看情形竟似有人準備修院門,難怪民眾們議論紛紛,很是吃驚。
負責主持修理院門工作的那位老管事,沒有與陳長生等人朝面,而是按照吩咐,對圍觀的民眾大聲說着自己這些人要做些什麼。
天海家要替國教學院修院門?
還是一座白玉院門
難道天海家真的認輸了?這怎麼可能?
在無數民眾的目光相送下,陳長生等人走進了國教學院,金玉律如以往那般,在門房裏燒火煮茶,然後端了把竹躺椅,在院門前靠好,對那些正在緊張地進行測量工作的匠師們說了聲不要打擾自己,便開始享受夜色。
池塘邊的榕樹下,草坪才被初春染綠了一點點,陳長生三人向藏書館方向走去,軒轅破問晚上吃什麼,雖說鹽肉好吃,會不會太咸?唐三十六說這是什麼日子,還管得那麼多,這些天我嘴都快淡出只鳥來了。說話音,林里撲棱朴棱飛數一群野鳥,向百草園方向飛去。
藏書館的燈被點亮了,有些昏黃,非常溫暖,國教學院一如往常,有些單調,非常平靜,哪怕剛剛大朝試結束,他們遇到了那麼多事,做成了那麼多事,無論是這座學院還是三個少年,都沒有什麼變化。
陳長生望向唐三十六,說出回到國教學院後的第一句話:「折袖到哪裏去了?汶水劍你有沒有揀回來?」
「你不問我還險些忘了,你和苟寒食這場是怎麼打的?怎麼把我的劍給弄飛到了那麼遠的地方?不要老盯着我的腰看好嗎?這麼清楚,就是沒有……辛教士說落到一處禁制里了,過兩天給我送回來。」
唐三十六說到這裏,皺了皺眉頭,說道:「折袖傷好了些就爬了起來,不顧我和落落殿下的勸說,直接離開了學宮,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不過……按他的性格,肯定會來找你,只是不知道何時。」
他接着望向陳長生問道:「你和苟寒食究竟是怎麼打的?你真的通幽了?就算通幽了,你也沒道理能贏啊話說,你真的通幽了?」
一句話里問了兩遍通幽。
唐三十六盯着陳長生,眼睛亮的像是星星一樣,通幽這件事情對他來說,要比陳長生拿了大朝試首榜首名,更令他震撼和羨慕。
不止是他,但凡在青雲榜前列的那些少年天才,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儘早而且平安地邁過那道門檻。
陳長生想說自己也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忽聽着藏書館外的院門方向傳來響聲,不由神情微異。
軒轅破推門而出,去看情況,過了會兒時間回到藏書館,摸着腦袋,有些不解說道:「他們開始修門了。」
「這麼着急?」唐三十六挑眉說道:「天海家那傢伙究竟想做什麼?」
被這麼一打岔,陳長生也忘了要說些什麼,想着在學宮裏,天海勝雪對上落落時主動認輸,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
窗外忽然落下一場雨。
淅淅瀝瀝的初春寒雨,落在窗戶上,沒有聲音,只有濕意。
陳長生想起今日洗塵樓落的那數場秋雨,更加沉默。
那些秋雨,是教宗大人的手段。
只是,教宗大人為什麼會救自己?不要說自己只是個小人物,就算不是,教宗大人當年親手覆滅國教學院,為何現在卻要為國教學院出手?
他的心情變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