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炮,惡魔與不死獵犬 第4章 重生_頁2
次的預演。可在想像中的那一刻真正來臨時,他卻像是一個逃兵一般退卻了。重新醒來的弗朗索瓦絲會變成什麼樣?自己真的有足夠的勇氣去獨自面對那雙悲傷的眼睛嗎?
教堂的報時鐘聲讓他渾身一個激靈,也將他全身上下的恐懼感盡數吹飛。他明白這是一個絕無僅有的機會,以賽亞和德尚,至少他們兩人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如果錯誤被留到了那個時候,只會讓事態變得更加複雜。
於是他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朝着教堂地下室的入口方向走去。
依然是那個熟悉的病房,他和弗朗索瓦絲都曾作為俘虜,被束縛在其中,供人檢查。這一次,阿爾芒站在了以賽亞的位置上。當他進入房間時,兩位修女正在身穿病號服的弗朗索瓦絲的身邊不停忙碌着,為她擦拭身體。而弗朗索瓦絲,被死死地捆在椅子上,堵住嘴巴,全身動彈不得。一雙青翠的眸子裏透着難以言喻的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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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只有靠近正門的方向開着一盞慘兮兮的白熾燈,阿爾芒進來的時候幾乎遮住了所有的燈光,將巨大的陰影投在了弗朗索瓦絲的身上。阿爾芒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她身上發生的變化,因為某種強烈的愧疚讓他不敢去直視她的眼睛。
「麻煩兩位先出去一下,我想單獨和她談談。」
兩位修女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了看阿爾芒,又互相對視了一眼。如今的阿爾芒並非是被嚴格當成囚犯來管制,甚至於在這座教堂里還有着不小的權限,他的直屬管理員是菲奧雷,而在菲奧雷尚未痊癒的當下,這個職能由以賽亞臨時頂替。對於教堂中的普通修士來說,阿爾芒的命令不容置疑。她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順從地從阿爾芒的身旁跑過,離開了這裏,並帶上了房門。
於是房間裏一時間只剩下了他們兩人。他依然沒有去看弗朗索瓦絲的眼睛,而是凝視了那面玻璃牆好一會兒。對面的房間曾經是大主教們用來觀察他們兩位被惡魔附身者的安全屋,如今那空空蕩蕩的房間裏卻一個人都沒有。
「嗚嗚...」
他聽到了身邊傳來的一陣呻吟,知道一直拖延下去不是個辦法,只好輕聲嘆了一口氣,來到了那椅子旁,伸手解開了將她的身體死死地綁在椅子上的那些皮扣。
堵在嘴巴里的口塞是最先被取下的,他原以為會聽到不少污言穢語的謾罵,可耳邊並沒有傳來任何聲音,她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出了如同新生兒來到世間第一聲嚎哭那般的聲音。在此之後便是一片沉寂,直到椅子上的最後一個扣子被解開,她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完全不在阿爾芒的預料之中。在她獲得解放的一瞬間,她就像是一根失去了壓制的彈簧,猛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撲向了房間入口處那扇緊閉的大門。
阿爾芒原以為她是要暴起攻擊自己,所以沒有及時做出反應,直到她因為剛剛甦醒還不適應這具身體,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阿爾芒都還沒能理解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又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門邊,抓住門把手使勁地推了好一陣子,大門卻紋絲不動。
「你在做些什麼?」
聽到他的聲音,弗朗索瓦絲轉過身,靠在門上盯着他。直到這時,阿爾芒才終於看到了充斥在她瞳孔之中的強烈恐懼。
看到阿爾芒向前走了兩步,她便立刻尖叫了一聲。
「別過來!」
阿爾芒停在了原地,兩人一時間沒有說話,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就這麼保持着距離,靜靜地對視了好長一段時間。
隱約中阿爾芒有了一種猜測。而弗朗索瓦絲接下來的話便立即印證了他的猜想。
「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
「...我...我又是誰?」
好像是有一陣突如其來的頭疼襲擊了她,弗朗索瓦絲抱着腦袋,痛苦萬分地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