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和顧承宣也是這個意思，顧奶奶口味不好，小滿送來的東西看着就好吃。

    他們都想把好的留給顧奶奶。

    被照顧的顧奶奶把筷子一放：「都幹什麼？四個麵餅子，一人一個，你們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

    他們心疼顧奶奶，顧奶奶也心疼他們。

    一個是亂世護着自己走過人生漫漫的丈夫，一個孝順的親兒子，還有一個是從小看着長大的親孫子。

    她不怎麼能幹活，富貴病，還費錢，好東西都想給她。

    她心裏愧疚，如今一塊白麵餅子都要留着給她吃，這樣她怎麼吃得下。

    在顧奶奶的堅持下，四個人一個人白麵餅子，最後小滿給的那碗雞肉包括裏面的土豆都被吃乾淨，至於顧父做的那盤子野菜炒肉片則還有剩餘。

    只能留着明天早上吃。

    晚上，顧奶奶睡後，顧爺爺把兒子和孫子叫過來。

    「以後找機會跟柳知青換點飯菜吧！今晚上你奶奶吃的比往常多。」

    顧奶奶的病也沒什麼大礙，就是要好吃好喝的養着，幹不了重活，來了鄉下後吃不了多少東西，這才要時不時看病吃藥。

    這話是對顧承宣說的，他點頭：「行。」

    奶奶的身體重要。

    可想到今天剛跟人家說以後不要來了，結果一頓飯的功夫就要啪啪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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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臉紅，好在牛棚這會沒點燈，誰也看不到。

    次日，小滿去上工。

    如今隊裏小樹林裏的豬草已經沒有了，得去山上打豬草，小滿就跟着隊裏幾個半大的孩子一起往山里去。

    小滿雖然是隊裏大人口中的「敗家娘們」「不會過日子的」「沒人敢娶的」，但是在小孩子中格外格外受歡迎，她會用糖跟隊裏的小孩子換柴。

    糖要糖票，家家戶戶都缺，所以格外珍貴，很多人一年都一定能吃兩次就不錯的。

    郭荷花：「小滿姐，我弟弟妹妹跟我們一起上山，他們撿柴可以換糖嗎？」

    荷花是大隊長的侄孫女，跟大隊長沾親帶故。

    小滿給了肯定的答覆：「可以啊，柴我缺的多，不過要注意安全。」

    「謝謝小滿姐。」荷花很開心，她就覺得小滿姐姐好。

    大方給糖吃，能不好嗎。

    荷花十歲，她弟弟妹妹一個五歲，一個六歲，都是她帶着，平常打豬草跟着她。

    在隊裏小樹林打豬草裏面沒什麼可以燒的柴，她不放心讓弟弟妹妹跟着到處跑，所以別的小孩子都拿柴換糖，她弟弟妹妹沒有，一直羨慕着呢！

    「小滿姐，我弟弟可以去嗎？」

    「可以。」

    「小滿姐，我妹妹能去嗎？」

    ……

    「行，都可以去，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往山裏面去，要是誰不聽話，以後就不能換糖了。」

    大家好不容易有個零嘴，能甜甜嘴，立馬答應下來。

    小孩子說皮也皮，說聽話也聽話。

    進了山，小滿跟着幾個人在山腳下割豬草。

    一群小孩子跑去撿柴。

    「啊」

    一聲尖叫，是剛跑上山的小孩子聲音。

    小滿放下手裏的活，趕緊過去。

    「怎麼了？」

    「這裏面有個人。」

    草垛里，赫然躺着個人，鼻青臉腫，摔得不輕。

    這人可不就是郭狗子。

    小滿：「荷花，你去叫人。」

    小滿湊近了過去，探鼻息。

    人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