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犬，相貌異常兇猛，人若入內，先要經過狗的許可。 

    小太監他們不懂番語不識番文，見一座大帳房，貌似旅館模樣。小太監命朱林宗進去問一下，先找個地方住下再做商量。 

    小朱剛要進院，一條惡狗猛撲了過來。朱林宗飛起一腳，踢個正着，那狗負痛，嗷嗷怪叫着退回巢里。 

    主人聞到狗吠，瘸着一條腿，出來一看就要發作。小太監猛見此人有些面善，突然想起來這不是上次他進番時遇到的那個牧羊人嗎？不等那人開口，小太監緊上前一步，問道： 

    &哥你不認識我了？」 

    牧羊人細細一瞅，驚訝道：「這不是狼群里救過我的恩公嗎？快請屋裏坐，快請屋裏坐！」 

    這家院子很大，兩三座帳篷以外，柵欄以內全是空地，小太監的驢車馬匹等進了大院，也不顯得緊張。 

    牧羊人的老婆生了一張瓦刀臉，一張滾圓的大臉盤上綴着兩隻大眼一張大嘴，鼻子卻是小得可憐。兩口子又是沏茶，又是倒水，鍋里沌着噴香的羊羔肉，桌上擺着燙燙的奶油茶。牧羊人用番語和老婆交待了幾語，女人立刻對小太監投來欽佩感激之色，衝着小太監連連點頭。 

    不等小太監發問，牧羊人解釋說： 

    &公，不是小子不夠義氣，上次在羊圈裏我一爬上房去脊背上就挨了一箭，我一下子從房頂上掉下來，腿也摔斷了骨頭，不知恩公你後來是如何脫險的？看樣子我們女單于好像和你有仇，她見了你挺凶的。她一揮手，就把你抓起來了。我當時想幫你說句話，後來連我也抓了。現在好了，女單于已被她的兩個堂兄關起來了，再也沒人和你過不去了。」 

    &單于的兩個堂兄為什麼要抓她？」小太監裝作是不經意的樣子問。 

    &權奪利嘛！這在我們番家還不是常有的事。」牧羊人說。 

    說着話兒，羊肉好了，牧羊人的老婆端上來一大盆子，也不遞筷子，就招呼他們吃。張發存幾個南方人，從來沒見過這樣吃法，都拿眼光去瞅小太監。小太監笑道： 

    &抓呀，蘸着鹽吃，碗裏把酒倒上。」 

    &就是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呀，師父？」朱林宗問。 

    &的，草原上都是這種吃法。」 

    吃過飯，小太監讓張發存取出一百兩黃金，小太監接過金子雙手遞給牧羊人>

    &哥，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以後用你的地方還多哩！」 

    牧羊人堅辭不收，說：「恩公，你從狼群里救了我一命，我還未報答你哩，怎好收你這麼重的禮？要幫忙你說一聲，只要能辦到的，咱放羊人的性格，說一不二，決不推辭。」 

    小太監說：「大哥實話對你說，我是來報仇的，仇人就是上次抓我的那的那些人。金子你先收下，以後我們就在你這裏住幾天。」 

    &幾天就住幾天，住一年半載也無妨，吃又吃多少，喝又喝多少，哪裏要這許多金錢？」牧羊人還是拒不接受。 

    小太監沉下臉說：「大哥，你要是再不接受，我們到別處去住了。」 

    牧羊人看小太監變了臉，這才說：「既是恩公強要給，那我就收一半，再多我可真不敢了。恩公救我一條命，算算多少錢，人可不能沒良心呀。上次羊圈裏沒救了恩公，至今還是我一塊心病哩！」 

    小太監見他如此說，也不好再勉強。 

    &哥，咱說句公道話，你覺着你們女單于那個女人怎麼樣？」小太監問牧羊人。 

    &公讓我說公道話嗎？」 

    &然！」 

    &們單于王烏兒蘇丹是個好人，她為我們牧人做了許多好事，大家都記在心裏呢！」 

    &麼說大哥咱們是一條道上的人了。」 

    &們不是去殺她尋仇的？」 

    &麼會呢？她是我老婆。」小太監實話實說，也不用拐彎抹角了。 

    &原來你就是那位漢民王爺？」牧羊人大吃一驚，離座而起，就要行跪拜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