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慕宸見到蘇綿的時候，立刻發現了她不對勁。

    「蘇小姐！」李秘書小聲提醒走神的蘇綿，她吃抬起臉，眸子裏帶了幾分迷茫。

    「susan，要開始了。」小秦叫了好幾聲，蘇綿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哦，那，開始吧！」

    「你臉色這麼差，不舒服？」譚慕宸很擔心，她看起來不太好。

    「是嗎？我沒事，大概是今天沒化好妝吧。」蘇綿摸了摸臉，站起來，「沒關係的。」

    她朝羅蒙比了個「ok」的手勢，盯着面前的紙開始發問：「是譚總回國後就做了幾個漂亮的工程讓謝氏集團業績屢創新高，大家都說你將會是江城最年輕的商界領軍人，請問有何感想？呃，還有，關於你的感情問題，也是江城閨秀們關注的焦點，不知譚總心裏有什麼樣的標尺？」

    她乾巴巴地念着，直皺眉頭，這個時候，她完全沒有辦法去組織語言，只能按着之前列好的一條一條念出來。

    一旁的小秦替她捏了一把汗，幸好譚慕宸並不計較，對着羅蒙的鏡頭擺了個完美的pose，帶着無懈可擊的微笑：「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外界的評論我無法干預。關於感情，我相信緣分。」他頓了幾秒，「或許，它早就來了」

    蘇綿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他剛剛死死地盯着自己，就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還好，他沒有亂說話。

    之後的採訪進行得很順利，提前了半個鐘頭完成任務。趁羅蒙和小秦收拾東西，蘇綿只覺得悶得慌，去外面的過道上透透氣。

    「發生什麼事了？」低沉的嗓音透着磁性，不用回頭，蘇綿也知道是誰。

    她沒有向別人訴苦的習慣，只是搖搖頭。

    「喝點吧，可能會好些。」譚慕宸遞給她一杯水，蘇綿有點渴，接過來喝了一口。

    她詫異地看他：「怎麼……」竟然是糖水，他拿這個招待客人？

    「低血糖的人需要隨時補充糖分。」他解釋，「我妹妹有低血糖，就跟你現在這樣。」

    蘇綿點點頭，她的確有輕微低血糖的毛病，這幾天思慮過重，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譚慕宸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她倚着欄杆遠眺，背影是如此孤單落寞，讓人恨不能緊擁入懷。

    譚慕宸握了握拳，微笑着看她：「有什麼事別悶在心裏，你可以當我是垃圾桶就好。」

    蘇綿側過臉，此時的他有禮得像一個紳士，又親切如鄰家的大哥哥。

    她忽然有傾訴的衝動。

    「我訂婚那天的事，你還記得吧？」蘇綿緩緩開口，提起這件事，她依然不能釋懷。

    「你就是為了那件事難過？」譚慕宸眼神驟然變得深邃，「你很——愛他？」

    蘇綿難過地垂下頭，這樣的舉動在譚慕宸眼裏等於是默認。

    他心臟某個地方狠狠一縮，如果是這樣，那覆水難收的他又該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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