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掃到周圍人開始增多，纖細的手臂抬起到了半道又放下來了。

    她並不在乎，因為只要別人不靠近，看到了也以為是鬧分手的情侶，僅此而已。

    在操場鬧鬧騰一番分手的都要到了數不勝數的地步。

    也是，看着學校很開闊，但是想找個絕對安靜的地方也不容易找到。像是那種在電話中鬧着要分手，因而影響到宿舍舍友休息的，反而要被宿舍里的私下裏議論一番。儘管當時她們會出於同學室友之情勸你一下別太傷心了。

    「你說不說，不說我還踹你？」夏馨兒從來都沒有什麼耐心，見對方臉色發苦，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就來氣。

    朝着四周看了看，這距離看着很不合時宜，不知不覺間，一些學生已經停止了自己的腳步。但是誰也不好意思靠近，李小白料定別人是聽不見的，稍稍放心了些。

    也是，對方這麼聰明，怎麼會讓別人聽到呢。至於看到，丟人的只是自己而已。

    自己根本也沒什麼值得同情的，當初為了妹妹不也是讓對方怎麼丟人怎麼來？

    「就是周五下午，咱們分開後，我跟着楠姐……」

    「別稱楠姐，你不配！」夏馨兒的聲音很冷漠，冷漠到兩人像是從沒認識過一般。

    「我跟着林楠出去，先去了書畫展，回來的時候在一個拐角……」

    李小白慢慢地陳述，儘量客觀的說着。

    「晚上下大雨了，你姐讓我留下，我一想也是，也就留下了。」李小白忽然有些緊張，還有些羞於開口，「你姐給了收拾了樓上一間客廳，靠書房的那間。晚上的時候，我出來上廁所。喝了點酒，興許後勁來了，迷迷糊糊間，我方向辨別錯了，就去了你姐姐的房間。由於門沒有反鎖，我也沒有意識到。就在那榻上睡了一晚。」

    這其中有些是李小白第二天回憶起來的。

    「就這樣，」夏馨兒嗤笑着看着李小白，「你以為我傻是不是？」

    「夏馨兒，能不能別在這裏說？」雖然知道別人絕對聽不到，李小白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就在這裏說，你有臉做，也不用怕沒臉說了。」

    「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說不上了，我不騙你，因為那晚我腦子真的不清楚，」李小白猶豫着該怎麼措辭，「不過，我好像對楠姐……對林楠做了過分的事情，因為當時我感覺到很暢快，而且我醒來後身上還有些疤……」

    「畜牲，我姐對你這麼好，你就這樣對她！」

    夏馨兒再也沒有忍住，一腳重重地踹在李小白身上。

    他猝不及防，直接摔倒在了草坪上。

    「以後我再也不認識你。」

    很輕很輕的一句話落下來，隨後，腳步聲逐漸遠去了。

    一切都是夏馨兒猜的。

    雖然姐姐什麼都沒說，可是她是何等聰明。

    平時在家中，偶爾提到她曾經教過的學生，她也會提及李小白的名字。從姐姐的語氣中，夏馨兒就知道李小白雖不是她教過的最聰明的，還是很讓人頭疼的那種調皮搗蛋的，可是姐姐對他的印象不錯。要不然也不能讓李小白直接喊他林姐了。

    但是一向對李小白不錯的姐姐在電話中卻讓她以後不要再同對方打交道，這太奇怪了。

    她知道姐姐不會說，問李小白就簡單多了。

    知道之後，有時候不如不知道，夏馨兒從沒有噁心過一個人，像噁心李小白一樣。

    畜牲！說他是畜牲都侮辱了畜牲！

    「韓丹，他還不起來，不會有什麼事吧？」

    都五分鐘了，韓丹舍友開始還抱着看戲的態度，現在卻有些擔心了。

    「我們走吧，」韓丹拽着舍友道，「他沒事的。」

    突然有些失望，女生這麼生氣，讓韓丹聯想到了李小白曾經對自己犯下的惡形。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突然覺得也只有這件事，女生才會如此氣憤。

    原本以為李小白已經有些改變的，看來只是自己一廂情願了。

    ……

    是真的，那一天晚上如假包換了。

    從夏馨兒給了他一巴掌開始，李小白就知道抱有的那一絲僥倖心理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