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達山獵人 26_頁2
夠狠的!」王文濤到像是說自己似的,又筋鼻子又擠眼地說。
我看他那付樣子笑着說:「看看,又不是咬你自己的腿兒,你瞎着什麼急呀?狼就是狼,它聰明就聰明在這兒了,捨去一條前腿卻可以保全了活命,絕對划算。」
「所以現在的狼是最不好打的一種動物。」老薑炮一邊舀着鍋中的開水,一邊說着。
我急忙過去替換了他,並把大鍋底層的砂子也刷乾淨了,問道:「文濤,咱們先炸丸子吧?剩下的油再炒菜和拌餡行嗎?」
「行,你給我打下手吧,炒菜做飯還是我在行。」王文濤早就準備好了,我刷鍋的時候他已經把老薑炮的那個裝着「混合油」的「餵大騾兒」拎到了鍋台上。
所謂的「混合油」就是有豆油和各種能吃的動物油的混合物,豆油雖然是分場自己軋油廠生產的,可也是憑票供應的,每月每人只供應半斤油,過春節了,雖然又增加了半斤也是不夠用的。我和王文濤來時也從司務長那裏磨古半天才每人打了來一斤油,要煎、炒、烹、炸的過個年,那哪能夠用呢?所以住家的也都用豬油、牛油什麼的和豆油混在一起做菜用。
所謂「餵大騾兒」,也是來農場才聽到的人們對上面粗下面細的小鐵桶的稱呼,可能因為這樣的鐵桶是經常拿來飲騾子、飲馬用的原故吧?反正老薑炮的這個「餵大騾兒」里的半凝固狀態的「混合油」只差一寸半就滿桶了,再加上我們拿來的二斤油,是足夠我倆「發揮」的了。
我們倆敲得鍋碗瓢盆叮噹亂響着,一股股的油煙衝上了油光呈亮的大青石的屋頂,酸、甜、鹹、辣、香的氣味由鍋台向四周飄散着。老薑炮看着我倆手忙腳亂的架勢,笑得都合不攏嘴兒。他也不閒着,一邊看着我倆炒菜,一邊在整理着那捆苕條,說是閒下來還要教會我倆編籃子呢。
我倆從太陽偏西時開始搗鼓,一直到窗戶上沒了陽光的影子,在點上馬燈的時辰,小炕桌上已經擺滿了大碟子小碗的,還有幾道菜沒能擠上桌面,只得在鍋台上、菜板兒上等候調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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