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它真的能聽懂我們說話?」拂塵詫異地看着那條魚。
擦了擦臉上的水之後,蘇玄看了看奄奄一息的魚,然後把它捧了起來,丟進了魚缸里:「此物或許通靈,不是我們能夠養殖的,無論如何,把它放還回東海吧。」
「你沒事吧你,這是金魚,放入海里會死的!」看着畫風陡變的蘇玄,拂塵忍不住吐槽道。
蘇玄點了點頭,說道:「東海雖然是海,這條墨龍睛雖然是金魚。但我確信,東海是它的家。」
金魚放回水中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隨後便聽到蘇玄這麼說,禁不住都游不動了。它只是呆呆地看着蘇玄。
「它看上去像是從東海來的。」蘇玄說道。
「你是說它是一條鹹魚?」拂塵問道。
「還甲魚呢。」蘇玄道,「我確信它定然是一頭玄獸,或許是遭了什麼變故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吧。放它回大海,是最好的選擇。」
「隨你吧,一條魚而已。」拂塵說道。
確實,在拂塵眼中一條魚不必糾結這麼多。但是在蘇玄眼中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不說別的,他當真能感受到那條魚身上隱隱散發的玄力。雖然很微弱,雖然若有若無。
他也想養着這條魚,或許能夠找到什麼線索,但是無奈他現在迫切要回督武學院。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很快就要開始天玄試了。這段時間他要加大對學生們的壓力,不然到時候萬象扇可就要拱手讓人了。
總而言之,事情已經夠多的了,他也就不想節外生枝了。
趁着月色,蘇玄從窗口離開了客棧,又憑藉着自己玄術士的力量一路飛檐走壁來到了江南城外。他的實力是人階七層,尋常門衛是發現不了他的,強一點的守衛他小心應對也能繞過。
過不多時,他來到了一條河邊。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拂塵表示大半夜的懶得折騰,就守在了客棧。
他拿着水灑了大半的魚缸,走到了小河邊。河水十分清澈,河水中的游魚清晰可見。
「本是顛沛身,自有流離命。養不得閒散事物,我們來日再做有緣人,他日再賞池邊月。」輕輕地對着魚缸說完這句話,蘇玄矮下身子。將小魚放入了小河中。
雖然河水清澈見底,但是舊召有明言法律規定不允許在河裏釣魚,也沒有人真的想因為一條魚和舊召的法律對抗,小魚在這條河裏還算是安全的。這條河通向大海,如果蘇玄沒有猜錯的話,這條魚就會游入大海。萬一蘇玄猜錯了,小魚也能夠在途中某個湖泊度完一生。
總而言之,這條魚是安置妥當了。
正準備棄置那個魚缸,班師回朝的時候,又有一樣東西叫住了他——就是那個魚缸!
「這是……封魔壇?」拂塵繞着那個「魚缸」來來回迴轉了兩三圈,不確定地說道。
這個魚缸已然不能稱為魚缸了,它的周身繪有各種各樣的花紋,古樸而優雅。
「封魔壇是個什麼東西?」蘇玄說道。
「太乙封魔壇。」拂塵說道
「哦,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蘇玄問道,「不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原來拍賣的不是那條魚,而是這個『太乙封魔壇』?為什麼之前它還是一個透明的魚缸……」
拂塵緊緊地盯着這個罈子,說道:「我承認我錯了,那條魚當真不是凡物,太乙封魔壇壓制生靈的時候,它上面的花紋就會漸漸隱沒。若是那個生靈強大,太乙封魔壇上的花紋就會更淺。那條魚能夠把這個罈子的花紋盡數耗盡,不似凡物。」
「既然放走了,那就有緣再見吧。」蘇玄淡然說道,毫不把那條魚放在心上。
※※※
墨龍睛沿着小河遊動,不休不眠,不知道過了多少時辰,終於找了個地方歇息了一下。
河流穿行過一片小樹林,看樣子周圍很靜謐很安全,沒有什麼野獸,也沒有什麼捕魚的鳥禽。
隨後在月光的照映下,墨龍睛也化作了一道光,光芒散去,一個黑衣白髮的少女站在河水的中央。
濕答答的銀白色髮絲,漸漸失水而裸露出來的香肩,纖腰長腿翹臀,以及被濕衣服黏住的、胸前微微隆起的峰巒,這一切都暗示着少女定然美艷無雙。
只可惜少女背對着月光,她的正臉,月光看不到。
「那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