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魏文魁 第三十四章、以兵做賊_頁2
鄉,是勛把大部分財產全都留在了管氏莊院當中反正過一兩年還要回來的,這年月又沒有銀行卡也沒有支票,帶着巨款到處跑累不累啊這四十多乘大車上除了日常用品外,就只有四成的動產。
那是要到郯縣置莊子置地,安居一兩年所用的。
可是他不可能隨便給陳禕瞧,陳禕可以一口咬定所有錢財都不是好來的,然後上書彈劾他。雖說是勛不怎麼怕彈劾,但一則癩蛤蟆趴到腳面上不咬人也膈應人不是?再說了,他在士林中的聲望肯定會受到影響啊,謠言必然因此而傳,傳謠的人可從來都不管什麼真憑實據。
可是不給他看吧,同樣可能產生不好的傳言,仿佛自己真的心裏有鬼似的。我該怎麼一棍子把這混蛋打趴下,把這樁噁心事給解決了呢?
是勛忍不住就把視線給移開了,但不是移向周不疑那小子終究還嫩而是移向了在座中始終一言未發的關靖。
只是視線才剛挪過去,關靖連眼色還沒來得及給他打一個呢,忽聽門口有人高叫道:「司直救命。吾等為是氏所屬毆矣!」
鄭渾聞言大驚。當即一拍桌案:「汝何言歟?!」很明顯他聽出這說話人是誰來了。隨即就見一名小吏黑着一個眼圈。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伏在地上,先朝鄭渾磕一個頭,隨即轉向陳禕:「臣等奉命核檢是氏車乘,卻為惡奴所毆……」
鄭渾怒視陳禕:「卿向我求郡吏及兵察事,而乃敢搜檢是君車乘乎?!」是勛也忍不住拍案而起:「豎子,無禮之甚!」竟敢動用郡兵,在沒有通知過我的情況下就檢查我的行李。這蹬鼻子上臉的,你丫也太過分了吧!
當即邁開大步,朝外就走。鄭渾等人趕緊跟上,眾人神情或者驚慌,或者疑惑,只有陳禕與魏諷對視一眼,目中隱露喜色。
是家的車乘都已經駛入了莊院,但因為數量實在太過龐大,所以只能陳放在庭院當中,馬匹都已經卸了。由莊丁領去餵食、洗刷不提。曹淼等家眷、夏侯威等弟子,也都被請到別院用膳。暫且不在,部曲、僕役也大多去吃大鍋飯了,老荊光留下二卒二仆,跟院中看守車乘車上有不少財貨哪,哪兒放心全寄給別人看管啊?
陳禕提前向鄭渾借了郡兵,說要協助查案,於是趁着飲宴的機會,便即圍攏過來。是家部曲、僕役心聲警惕,上前喝問,對方就取出司直的公文來,說要搜查,然而是家人哪把區區丞相司直放在眼裏?沒有主人之命,任誰都不准靠近車乘!我靠這要丟了一兩枚銅板啥的,到時候算誰的呀?
郡兵圍攏過來,便待強搜,兩名部曲當即前出,也不動兵,光提起醋缽般大拳頭來,有敢靠近的就是一拳擂去。這些都是屍山血海里廝殺出來的老兵,哪把這些郡府守軍放在眼中?哪怕對方人數超過自己十倍,並且都帶着兵刃再說那兵刃也只是用來唬人的,沒有上峰指令,他們還真不敢揮之傷人。
於是頃刻之間,便被放倒數名吏、卒,余者不敢再向前來,光挺着兵刃,遠遠地叫罵。一名眼珠被打得烏青的小吏沒有辦法,這才只得跑去堂上,向陳禕求救。
等到是勛等人「呼拉拉」一大幫子全都來至院中,就見車乘旁邊又多了好些人原來當時便有一仆衝出去通報了老荊,老荊不敢打攪主人、主母,就親自領着十幾名部下趕過來救援。所以這會兒是家側的人數,已然與對方持平啦。
是勛心說這還不是老子全部兵馬呢,真要是把百餘名部曲全都聚攏起來,別說這點點郡兵,我整個兒把你這莊院屠了,也不過分分鐘的事情!
他雙眉倒豎,面向老荊,明知故問道:「何事喧譁?」老荊一拱手,回答得簡單明了:「遇賊!」我們碰上搶劫的土匪啦。是勛冷哼一聲:「既為賊,何不殺盡,使擾主人?」老荊答應一聲:「得令!」當即就把腰裏佩的環手刀給抽出來了。
郡兵見狀,全都大驚,個個腿軟筋麻,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了鄭渾。鄭渾尚未發話,他們的直屬上司河南尹兵曹掾史挺身前出,戟指喝罵道:「汝等安敢沖冒是公車乘?還不速速退去!」趕緊滾吧,別再給咱們河南惹事兒啦!
「且慢,」陳禕排眾而出,沉聲喝道,「彼等乃奉余之命,搜檢不法,皆郡卒也,何得名之為賊?」於是瞪一眼是勛:「是公,得無欲誣良為賊,殺人滅口耶?」
是勛針鋒相對地把眼神給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