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311 活寶
布柳赫爾輕手輕腳的沿着殘破的牆壁向前移動,在他身前兩個端着騎槍的士兵小心翼翼的注視着街道對面的情況,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們的高度警惕。
「布柳赫爾同志來了!」
當布柳赫爾邁動着跛足走進一間塌了半邊的房屋時,裏面的紅軍戰士用一種激動而又仰慕的語氣小聲的在交頭接耳。
對第一機槍團的戰士們來說,對布柳赫爾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太好,以前的團長雖然叛變了,但是算得上英俊瀟灑,對士兵也還過得去。而這位一看就是個殘疾人,走路都一搖一擺的,這個樣子能夠打仗?
當時第一機槍團的士兵們對中央、對伏龍芝很有點微詞,讓一個跛子來領導他們,難道真把咱們第一機槍團當成了跛子團嗎?太看不起人了!
不過後來,隨着他們慢慢跟布柳赫爾深入的接觸,才發現這位新團長還是很厲害的。軍事上,他雖然左手左腳都有殘疾,甚至是因為一等殘疾而被迫退役的,但是那槍法依然是頂呱呱,負重越野的時候,不少身體健康的戰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還僅僅是軍事上,最最讓戰士們喜歡他的原因是,這位團長在政治上和生活上無微不至的體察他們關心他們,跟上一任團長比起來,這位沒有一點高台教化的意思,完全就是貼近於群眾,跟士兵們打成了一片。
布柳赫爾可以跟士兵們同吃同住同訓練,甚至還可以一起說笑逗趣,完全沒有一點兒高高在上的意思,平易近人就像士兵們的兄長一樣。對於兄長般的團長,士兵們怎麼會不愛戴?怎麼會不擁護?
「布柳赫爾同志。您怎麼來來,這裏太危險了!」
聞訊趕來的排長第一時間就勸布柳赫爾離開,他所堅守的陣地前方不到30米就是白軍的防線,不客氣地說,大點聲說話對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作為一團之長。作為第一機槍團的精神領袖,沒了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沒了團長。
「不用那麼緊張。」布柳赫爾微笑着拍了拍排長的肩膀,「作為團長,我有義務了解第一線的戰鬥情況,同志們的情緒怎麼樣?有什麼困難?」
如果換成別的上級問這些話。排長恐怕就會公式化的回答,叫叫苦多說一點兒困難。但是面對布柳赫爾,他不想用這些煩心的事兒去打擾團長。
「同志們精神飽滿,都鼓足了勁要多殺幾個白匪,我們這裏沒有困難,只有樂觀積極的革命精神!」
布柳赫爾笑了笑。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順帶着就摟住了一個小戰士,「我知道同志們有決心有鬥志,但是這不代表就沒有困難。小伙子,你來說說,你們最需要什麼?」
小戰士有些緊張,支支吾吾地說道:「別的都好。就是肚子餓,一天都沒有開火了……」
在排長嚴厲地目光下,小戰士把後面要說的話咽了回去。第一機槍團這一路是輕裝上陣,將能丟的全都丟棄了,除了武器彈藥,連食物都只帶了三天份的。沒日沒夜的趕了一天路,又跟白軍纏鬥了三天,那點兒糧食早就消耗一空了。從早上開始,部隊就是餓着肚子跟白軍搏鬥,眼下都是子夜時分。眼瞧着第二天就要到了,有些戰士們餓得都開始打哆嗦了。
布柳赫爾心裏不是滋味,雖說慈不掌兵,但人心都是肉長的,眼瞧着這些可愛的戰士一面要跟白軍搏鬥。另一面還是跟自己的肚子抗爭,他這個團長不合格啊!
「布柳赫爾同志,這不能怨您,」排長見布柳赫爾情緒不好,趕緊地搶過了話頭:「只能怪這些白軍狗崽子,都是他們的錯。而且這點困難我們的同志能夠克服!」
布柳赫爾沒有理他,而是朝身邊的警衛員說道:「告訴後勤的同志們,開動腦筋多想想辦法,儘可能的搞一點糧食,一定要讓同志們吃飽肚子……餓着肚子怎麼能夠打仗?」
離開這片陣地的時候,布柳赫爾將自己的香煙留了下來,很歉意地說道:「同志們,真是不好意思。我這裏也沒有什麼能填飽肚子的東西,只能給你們留下一點香煙了……雖然眼前的形勢很困難,但是我始終相信咱們第一機槍團一定能夠守住米列羅沃……打敗了白軍,我掏腰包,請大家吃飯、喝酒!」
當天際微微泛白的時候,布柳赫爾才拖着疲憊的軀體回到了指揮所,每一天,只要情況允許,他必然要將所有的陣地和哨所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