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在豪門 第七章 秋雨
可能這世上美貌合神離的夫妻大抵如此吧,我原本也只想繼續這樣過着和他相安無事、波瀾不驚的生活,可是因為一場秋雨,我卻再也不能無動於衷。
雨從中午就開始下了,一直到傍晚下班時也沒有停。原本我上班是坐公交的,可是從單位到家的這條路從上個月開始就開始拓寬改造,原來好端端的路面已被弄得面目全非。任何機動車輛已都不能通行了,所以這段時間,我只能改為騎自行車車。
因為早上出門的時候,天氣還晴好,我又一向都沒有看天氣預報的習慣,我並沒有帶傘。此時,天色已晚,雨不僅沒有停的跡象,而且還越下越大,心裏不禁暗自着急。今天原本是周末,只是為了應付上級單位三天後對廠里的驗收工作,我不得不加班打印一些必需的材料。所以諾大的廠里,除了門房裏看門的老張,食堂里做飯的王姐和李姐,就只剩下那些住在廠里的來自外地的工人。
我們這些算得上坐辦公室的,一般是很少與那些工人打交道的。當然別人是因為看不起,而我雖不同,卻也因為一直是寡言少語的人,與他們不甚熟絡。而且工人們大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後生,平時,又是居住在廠里,所以有傘的人也甚少,如果我去借,他們也不好推辭,可他們要上個廁所或者去買個東西,沒有傘,也一定很不方便,那我心裏又怎能過意的去。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總是想得很多,所以從小到大,遇到什麼難事,只有逼得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找別人幫忙。如果能儘量不去打擾別人,那是如何也不會開我這張金口的。食堂里的王姐和李姐,倒是帶了雨衣,可是她們給工人們做好飯也是要回家的。
看門的老張,既沒有雨衣也沒有雨傘,每逢下雨,他便從食堂里找一個裝完麵粉的尼龍袋子,將尼龍袋的一角沖里折回去,套在頭上。每每看到他頂着個白面袋子在雨里跑來跑去,我便會想到古裝電視劇里,南方家裏死了人,那些孝子賢孫們便會頂着這樣一個白袋子哭得死去活來。
那時候心裏很是奇怪,為什麼我們北方人的孝帽,其樣式象是明朝時候的官帽,而南方的孝帽卻是一個這樣的袋子,看了老張頭上頂着的白面袋子以後,我想大概是因為南方雨水太多,縫製孝服的親友,為了不使那些長時間跪着守靈的孝子被雨水淋壞身子,於是便將白布直接做成一個面口袋,這樣又能防雨,又很簡單,豈不是一舉兩得。我想我是寧願頂着暴風雨也不會頂一個象孝帽一樣的面袋子在頭頂。
天很快暗了下來,望着窗外的雨簾,我決定給曾力打個電話,希望他能來接我,我知道還有另外一條路可以通向家裏。只不過是比較繞遠,先得經過一個村莊的土路,還得再上高速。我在這個單位已經幹了一年半了,可是還從來沒有要求他接送過我,我想他大概連我廠里的名字都不太清楚吧。
可是今天,確實情況特殊,我左思右想後,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曾力,我沒有帶傘,你來我們單位,接一下我吧?」
電話那端沉默了兩秒鐘後,他終於出聲了,「我現在有事,走不開,你自己打車回吧。」
「如果能打到車我還給你打電話嗎?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好多路都在修!」其實就算不修路,這裏也很難打到車。當初老闆建廠時為了省錢,就選擇了這個離市區二十多里路的郊區,地處偏僻,很少有出租車司機願意過來。
我千年難遇地開了一次口,居然又是有事。我忍不住怒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哪天沒事?!」
「我真的有事,你自己想辦法吧。我掛了!」「喂!餵……」電話那頭只傳來「嘟嘟」聲。我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早知道這個沒人性的根本不可能繞那麼遠來接我,根本不該對他心存什麼僥倖。不由想起以前認識的一位老太太也被雨淋了的事。倒是和我今日有些類似。
一次她上街買東西時,也恰逢突然下雨,於是就趕緊給兒子打電話,讓兒子開車出來接一下她,她出門時,兒子正在家裏看電視,而她逛的地方離家裏開車也只是幾分鐘的是,兒子卻說,媽,你打車回來吧。老太太沒辦法,又捨不得打車,只好淋雨走回了家。因為那場雨,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個月。
可是當老太太剛進門,兒媳婦也給兒子,打來了電話,旅遊歸來,剛下了飛機,讓去接機,他兒子放下電話,立馬開車到機場接老婆去了。機場離他們家足足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