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海燃燈 第五十二章 松夫人
松夫人幾近赤*裸的身軀出現在陸然面前。
陸然並不興奮,而是害怕,就像初次出海見到的大魚,就像【水牢關】後那難以形容的大幽,就像在萬環樓上見到了楊三郎那張驚怖的巨臉。
害怕,讓人放棄了抵抗。
陸然閉上了眼睛,任由松夫人光滑的指尖在自己身上遊走,任由松夫人濕潤的唇在自己毛髮間啜飲,任由松夫人像一片海,扑打在他身上,快要將他淹沒。
一個浪頭打來。
陸然再度回到了【水牢關】下。
他沒有想到那艘金黃大船,沒有想到那水底洞府,沒有想到青烏,他想到了最後一次站在【水牢關】下,洋洋得意伸出一隻手,要給身邊人展現神跡。
沒錯,他在這種如膠似漆的情況之下,想起了徐芙,想起了不久前,徐芙在一張行刑床上,也給他展現了神跡。
生命之所以被稱為生命的神跡。
這與面前這一切肯定有所不同。
本着純情小年輕最樸素的某種情愫,陸然猛然睜開了眼睛,腦中一時響起無數個聲音,而最響的那個卻來自於青烏。
「快逃!」
青烏在水牢關下,發出絕望又令人驚醒的一句怒吼。
卻在此時將陸然喚醒,陸然來不及去想這兩者的關係,再不反抗,他就要被松夫人給那啥了。
手腳並用,陸然開始掙扎。
口中並不敢言語,怕把旁人招來,這叫什麼事嘛。
他一掙扎,松夫人也停了下來,她本已經俯身下來,又重新坐立起來。
陸然只得閉上了眼睛。
「啊。」
松夫人嘴巴發出一個音節,仿佛是在說些什麼。
陸然只得又睜開了眼睛,看向松夫人的眼睛。
松夫人的臉在黑暗中,雖然看不太清,但眼睛卻閃着光芒,那本就是一對不會遮掩的直勾勾的眼睛,如今其中閃動着驚訝和失望的光芒,仿佛是在質問陸然,你怎麼變心了?為何會這樣?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這些光芒轉瞬即逝,很快陸然看到松夫人的眼中,升起兩團熾烈的火焰。
既然熾烈,便一下升高,火焰蓋過了松夫人的頭頂。
是怒火還是***,已然不太重要。
松夫人人又伏了下來,對陸然發動了更為猛烈的攻勢。
陸然不懂,自己明明一身蠻力,怎麼卻制伏不了這樣一個看上去柔弱無骨的松夫人,很快,他身上那件在望瀛港剛剛置辦的黑色汗衫便被撕成了爛布條,下身那件溺褲也幾乎快被扯了下來。
陸然意識到這樣不行,除了蠻力,只得借用體內【涅血火珠】之力,提起一口吃奶的氣力,雖然沒能將松夫人從身上甩下去,卻翻滾了一圈,同松夫人調轉了方向。
但陸然仍然沒有機會逃離這張床,松夫人的手腳也不知怎麼長的,像兩把鋼鉗,牢牢將陸然鉗住。
松夫人不動,陸然也動不了分毫,松夫人唯一還可以動的頭部,開始在陸然的臉上脖頸上肆無忌憚地親吻,同時口中發出奇怪的嗚嗚咽咽之聲。
兩人頭頸這樣交錯,陸然根本躲不開,雖說這樣的經歷其實也有過,但過去人家只是淺嘗輒止,這會兒的松夫人,可是恨不得能將自己生吞活剝。
松夫人眼中那兩團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甚至變冷,寒光在陸然面前晃動,陸然覺得雙眼迷離,有些痛,有些難以睜開。
閉上眼睛,卻又聞見松夫人沉重的氣息,與印象中徐芙那種香甜不同,松夫人的氣息腥咸中帶着酸辛,一下在周遭蔓延開來,陸然最終不得不將其吸入肺腑,頓時覺得心癢難耐。
但更癢的還在耳中,松夫人的口中,怪異的呢喃,發起聲來細密如雨,又好似蟲鳴鳥叫,很快又跳轉到稀里嘩啦,但唯一的共同點是陸然感覺到松夫人將一根棍子伸入了自己的耳朵,不停地前進,不停地攪動,很快這根棍子就借着聲音攪入了陸然的腦中,陸然甚至快樂地笑出了聲。
他這一張口,立即遭了殃,一條長舌從松夫人的口中標槍一般射出,堵住了陸然的嘴。
陸然還沒有見過這麼長這麼靈活的舌頭,像一條蛇那樣迅速盤踞,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