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華彩 第二百八十章 薛蟠娶親_頁2
苦,卻不好開口說呢。」
李惟儉思忖着,料想是寶琴這小丫頭買通了香菱?好似也不對,香菱素來與世無爭,怎地這會子為寶琴說話?
還不待他問出口,香菱就道:「再者說,當初那會子晴雯、琇瑩算算也沒比琴姑娘大多少呢。」
李惟儉頓時不知如何說了,暗忖就算不能做什麼,與寶琴說會子話兒也是好的?因是便頷首道:「知道了,我過會兒就去瞧瞧她。」
香菱笑了笑,稍坐了片刻,便自行回了小院兒。
臨近上更,李惟儉也沒叫丫鬟,自己個兒提了煤油燈出了書房,便朝着西路院正房尋去。
臨到寶琴小院兒門前,李惟儉略略躑躅,隨即抬腳入得內中。
此時中秋已過,天氣逐漸寒涼,門扉後便多了阻隔寒氣兒的簾櫳。許是內中人瞥見外間燈光,那簾櫳一挑,便露出個小丫鬟來。
小螺瞥見是李惟儉,頓時扭頭喜滋滋嚷道:「姑娘,老爺來了!」
小螺一邊將李惟儉邀到內中,李惟儉方才跨過門檻,便見寶琴自臥房裏迎了出來。
「四哥哥!」
小姑娘明媚皓齒,一如既往好似畫中人一般。李惟儉笑了笑,問道:「總也不來你這兒,今兒便來瞧瞧,妹妹這些時日可還安好?」
「都好,有四哥哥護着,幾位姐姐也和善,這兩月過得很愜意呢。四哥哥快坐,小螺,去將我那百花釀拿來沏一盞來。」
「百花釀?」李惟儉納罕着落座。
寶琴就笑眯眯道:「我從古文上尋的方子,上月底試着制了制,虧得四哥哥那蔗糖務,如今霜糖便宜了三成還多,不然只怕月錢用光了也試不出來呢。」
正說話間,忽而就聽『嘎』的一聲,一隻大喜鵲自房梁落下,蹲踞寶琴肩頭,歪着腦袋仔細觀量李惟儉。
李惟儉蹙眉,虛指那喜鵲道:「它還沒走?」
寶琴蹙眉苦惱道:「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偏它懶得再去覓食,一門心思吃定了我。」
李惟儉就笑,說:「總是一段緣分是了,有護衛告狀,說妹妹這喜鵲見天去尋那海東青挑釁。」
「哈?」寶琴蹙眉,探手拍了拍大喜鵲的腦袋:「伱就作吧,早早晚晚讓那海東青給吃了。」
說話間百花釀送了上來,淡紅色,一股花果香。
寶琴湊過來也落座,笑着道:「夜裏不好喝茶,免得睡不安穩,我又貪嘴,就釀了這百花釀,四哥哥快嘗嘗滋味如何。」
李惟儉喝了一小口,略略品了品,說道:「好味道,就是有些太甜了。我猜是用果子混着各色花用霜糖漬了,再搗成醬?」
寶琴一邊頷首一邊咯咯笑道:「果然瞞不住四哥哥。」
「妹妹好巧的心思。」贊了一句,李惟儉又問起今日寶琴與傅秋芳學看賬目之事。
寶琴就嬉笑道:「看着不算太難,就是千頭萬緒的,須得一些時日方才能理清楚。」
李惟儉恍然,道:「是了,妹妹家學淵源,想來過往也看過賬目。」
寶琴就道:「有回往西海沿子去,父親身邊兒的賬房水土不服病死了,那賬目就是我與父親一道兒處置的。」
李惟儉瞧着有些驕傲的寶琴,又誇讚了幾句,直說的小姑娘紅了臉兒。寶琴趕忙轉而道:「四哥哥莫說我了。我倒是好奇,四哥哥如今高官厚祿,家產無算,料想必是心有抱負,不然又何必每日勞碌?只是卻猜不准四哥哥的志向。」
李惟儉眼神一亮,但見寶琴月畫煙描、粉妝玉琢,一雙秋水裏滿是探尋。他暗自思量,好似唯有林妹妹問過此事,算來寶琴是第二個提及此事的。
因是便正色道:「我這幾年所言所行,料想妹妹也大多知曉,不如妹妹來猜一猜?」
寶琴頷首:「那我就試着猜一猜唔,四哥哥可是想着兼濟天下?」
「不恰當。」
寶琴思量須臾,又道:「水務解京師吃水之厄,水泥務解江南水患,又兼圩田無算四哥哥心中必是裝着天下蒼生。」
「呵,不準確。」
寶琴又思量了一陣,搖頭道:「這我卻猜不到了。」
李惟儉笑着道:「不過應在這實學二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