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華彩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戰事綿延_頁2
月,說不定明兒一早就回來了。此番就算沒功勞也有苦勞,說不得到時候儉兄弟這爵位還要動一動呢。」
傅秋芳賠笑道:「借二嫂子吉言了。」頓了頓,她道:「功名利祿的,如今也不敢奢求。老爺才這般年歲,不好太過出挑。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只盼着老爺平安回返就好。」
王熙鳳因笑道:「那話兒怎麼說的來着?悔悔」
香菱接茬道:「悔教夫婿覓封侯。」
「可不就是?咯咯咯」
王熙鳳嬌笑不已,傅秋芳心下極為熨帖,嘴上卻道:「二嫂子可不敢這般說,我們不過是妾室、丫鬟,哪裏敢當老爺是夫婿?」
王熙鳳意味深長道:「不過是個名分,那儉兄弟素日裏待你們,可不曾當做妾室、丫鬟啊。」
誰家妾室管着幾十萬兩的營生?誰家丫鬟管着家中大小事務?只看李惟儉對那李紈便知,其人重情重義,又溫潤和善,何曾虧待過這幾個女子?
這還只是妾室、丫鬟,儉兄弟來日娶了誰家姑娘,定是那家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家資不說,此番回來儉兄弟最少是個子爵,來日當家太太過門兒便是一品夫人的誥命。
王熙鳳心下權欲極重,自是眼熱那一品誥命。奈何賈璉卻是個不上進的,只捐了個閒散官職,連個孺人也不曾給王熙鳳賺回來。因此,前些時日與衛菅毓打交道時,連說話都不硬氣。
王熙鳳心下暗忖,這般情形,恐怕唯有熬走了大老爺,等賈璉襲了爵,自己方才有得封誥命的機會了哎,真真兒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的扔!
正說話間,茜雪喜滋滋快步行來,見過禮便道:「姨娘,老爺又來信兒了!」
雙手將信箋奉上,傅秋芳心下一急,緊忙起身奪過。攥在手裏才覺不妥,緊忙赧然看向王熙鳳。
王熙鳳笑着催促道:「快打開瞧瞧儉兄弟說了什麼。」
傅秋芳先道了惱,這才心下怦然着展開信箋。內中不過略略提及青海情形,餘下多說肉麻言辭,直看得傅秋芳臉紅耳熱。
王熙鳳看在眼中,心下愈發吃味。李惟儉待李紈那般,便知其是個長情的。來日便是夫人進了門兒,料想也不會冷落了這傅秋芳。
王熙鳳打趣道:「妹妹看得紅了臉兒,想來這內中所述是說不得了。咯咯咯」
傅秋芳靦腆道:「不過是尋常話兒,沒什麼好提的。」頓了頓,又道:「前番老爺南下一遭,領回來個碧桐,我們啊,就怕老爺這回再領回一個來。」
王熙鳳心下暗忖,倘若賈璉能給她賺個夫人誥命來,莫說了領回來一個,便是領回來一班又如何?
說話間傅秋芳將餘下信箋分發,竟是人人不落,當下識得不少文字的晴雯緊忙與香菱躲在一旁痴痴觀量。
王熙鳳心下膩煩,便要起身告辭而去。正待此時,那茜雪又面帶憂色回返。到得近前咬唇囁嚅,攥着手中報紙不知該不該說。
傅秋芳頓時心下咯噔一聲,忙問:「可是壞事兒?」
茜雪將報紙遞上,道:「姨娘自己瞧吧。」
傅秋芳劈手奪過,略略翻閱,頓時身形搖晃,虧得王熙鳳攙扶,這才沒摔在地上。
報紙上刊載,四月中忠勇王大軍與準噶爾酣戰一場,潰敵後緩緩追擊,於石門寺遭遇準噶爾大、小策零圍攻,不得已據守待援。
文中不曾提及李惟儉一句,可傅秋芳方才看過信箋,只道這會子李惟儉已然到得大軍之中,因是這才氣急攻心。
王熙鳳趕忙勸慰道:「忠勇王打老了仗,數年前與準噶爾打過一場,錯非糧餉不足,那會子就勝了。妹妹莫要擔心,朝廷早有應對,刻下援兵說不得早已解了圍呢。」
傅秋芳嘴上應着,卻雙目失神,好半晌緩過來,才張羅着佈置酒宴招待王熙鳳。李家如此情形,王熙鳳哪裏還肯留下吃酒?因是婉拒一番,又勸慰一番,這才施施然回返榮國府。
王熙鳳連番得了李惟儉恩情,心中自是感念,因是回府之後言語中不免提及。只是榮國府內宅婦人又哪理會得這般軍國大事?前歲東平王一遭全軍覆沒,京師中竟半城染孝,賈家門生故吏一時間談準噶爾色變。
賈母、王夫人等只道兵凶戰危,不過念了幾句阿彌陀佛。唯二人心下惦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