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瞪小眼，氣氛很緊張。

    「傑梅因，你今晚打得很好。」於飛實話實說，「我們的內線攔不住你。」

    「有什麼用？」布朗接話道，「他還不是要被湖人隊交易！」

    於飛儘量為布朗的話迴轉：「交易不是沒發生嗎？湖人依然給了傑梅因尊重。」

    「尊重？」

    布朗翻了白眼。

    但是，他看得出來於飛不想他和小奧在這裏吵起來，就沒有往下說。

    來到球場外，小奧已經沒那麼容易被激怒了。

    在他看來，布朗就像是一面鏡子。

    (

    一面關於選擇的鏡子。

    哪怕你的實力在NBA的首發內線中屬於末流，但只要你跟對了人，伱就可以奪冠，並且力壓一眾好手入選夢之隊，還沒人會說你什麼。

    對世人來說，夢八不如夢一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夸梅·布朗的存在。

    這是一個本不該入選夢之隊，但因為於飛強大的影響力迫使教練組讓他加入其中的經典案例。

    為什麼夸梅·布朗自詡世界第一的時候，大飛從來不管呢？

    因為人人都知道布朗在狗假虎威。

    他能站在那個位置說那些話，只是因為有大飛在身後兜底。

    小奧和其他人都看清了這一點。

    「大飛，你知道我曾多少次回顧2005年的東部決賽嗎？」

    那是七年來，於飛唯一一次敗北。

    於飛笑問：「多少次？」

    「記不清了。」小奧說，「每當我不如意的時候，我就會去看那輪系列賽的錄像，最初的時候，我沾沾自喜。因為我擊敗了你，這說明我在那一年是比你更好的球員。後來我發現了，不是我擊敗了你，是那支處於巔峰狀態的步行者擊敗了你。證據是，雖然我擊敗了你，但我在蒂姆·鄧肯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於飛興致勃勃地聽着：「是的，那年馬刺是最好的球隊。」

    布朗感到煩躁，小奧就像是故意的一樣，根本不計較他的口嗨，開始談論帶隊之類的話題，這是他的話題嗎？從來不是。

    「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鄧肯擊敗了我，只是因為他有更好的球隊。」小奧突然話鋒一轉，「但在洛杉磯的這兩年，我明白了。不是球隊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們的陣容和馬刺差不多，最後的失敗，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蒂姆·鄧肯是一個比我更出色的球員。就像我在洛杉磯遭遇的失敗一樣，不是湖人不夠好，只是因為你比科比更好。」

    布朗驚呆了。

    有必要把馬屁拍得這麼高級嗎？

    「你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只是為了說出這個可能會讓科比掐死你的結論嗎？」

    於飛問道。

    「不，儘管在2005年我因球隊優勢而戰勝了你，但我仍然很享受成為過去七年唯一一個戰勝你的球員的事實。所以，如果科比最終證明自己真的不如你，我想拜託你一件事。」小奧說，「請別輸給其他人。」

    布朗終於找到機會了。

    「你為什麼要假裝自己是唯一一個贏過大飛的人？你每天和傑森·基德見面，難道不知道他才是第一個在季後賽戰勝大飛的人嗎？」

    小奧自大了起來：「你這個笨蛋永遠不會明白，誰在乎獅王成長起來之前遭遇的一點挫敗？」

    「誰是笨蛋？我有三枚戒指，你有什麼？」

    這是絕殺，小奧雖然進過最佳陣容，數次入選全明星，巔峰時期帶隊總亞軍，但就像TNT的巴克利一樣——戒指文化必將催生「有冠軍什麼都好說，沒冠軍你用聖經給自己背書也沒有說服力」的現象。

    小奧氣得無法反駁。

    而於飛卻說：「我無法保證我會一直贏下去，但如果你想體驗贏球的感覺，也許可以嘗試在今年夏天換個環境。」

    什麼意思？

    布朗警惕了起來。

    小奧一愣。

    「再見，傑梅因。」

    「不是，大飛，你不會真的想讓那傢伙來西雅圖打球吧？我和他真的尿不到一個壺裏！」

    走遠後，布朗開始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