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價格雙軌制嘛。」老王說道：「你們那二十萬暖水瓶，難道不也得走這種流程嗎？你們的暖水瓶得用工業票，咱們的罐頭還得外加糧票。」

    「老王，秦總做的是外貿生意，是給咱們國家出口創匯的，給咱們國家爭光的，伱們就不能開個口子？」

    老王意味深長地看了秦鋒一眼：「秦總，非常抱歉，咱們廠生產的產品已經打開了海外市場，比如咱們的長城牌罐頭，已經銷售到了東方之珠、東南亞、島國還有東歐等三十個國家和地區，去年僅僅長城牌罐頭，就給咱們創匯一千萬美元。」

    秦鋒原本的計劃是到國內來尋找一些滯銷的罐頭的，這樣的罐頭廠應該到處都是，不過規模肯定不高，都是手工作坊式的，一百萬的數量應該能湊齊，但是得全國各地轉悠，時間上來不及。

    原本打算來北冰洋公司，直接就訂購百萬罐，湊齊了貨趕緊給老毛子發過去，要的就是速度，速度就是信譽，速度就是實力的證明。

    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了壁，八十年代後期的北冰洋食品公司很牛，尤其是從85年到88年，幾乎就是行業里的龍頭老大，人家自己就在大批量的出口罐頭創匯，哪裏用得着秦鋒這個二道販子！

    秦鋒的腦子裏急速地思考着，現在不就是要個批條嘛，這東西還不是幾句話的事情，只要打個電話過去就行，一百萬罐罐頭換兩輛t-80坦克，上頭肯定是高興得屁顛屁顛的！

    就像是當初缺乏麵粉，面二也說什麼計劃內，什麼配額，什麼糧票之類的事情，自己還不是幾句話就給搞定了。

    就在此時，外面傳來了咚咚兩下敲門聲，接着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老王，你這辦公室怎麼還關着門，說什麼秘密的事情呢？」一個人一邊說，一邊走進來：「咦，果然有人？抱歉，我先出去，咦，秦總？」

    秦鋒好奇地扭頭過去，也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周哥？」

    從外面進來的人居然是東風市場計劃業務科的一把手周志遠！一起在樓頂上抽過煙的好兄弟！秦鋒很是驚訝地看着進來的人，對方也在用驚訝的目光望着秦鋒。

    「你怎麼來了？」

    兩人幾乎都是同時問出這個問題來，然後又都笑了。

    當然是買罐頭來的！

    東風市場是個百貨市場，各種物資都需要，當然也需要罐頭，他們是國營單位，北冰洋食品公司雖然已經改制，那也得和他們搞好關係，首都四大市場之一啊。

    「秦總，你也來買罐頭？」周志遠問道。

    「沒錯，打算來買一百萬罐罐頭，但是來了之後才知道草率了，居然要批條。」秦鋒說道。

    「我這裏正好有一百萬罐罐頭的批條，你需要的話，先讓給你。」周志遠說道。

    老王睜大了眼珠子，周志遠，最近首都商業圈子裏崛起的新星，上級都很重視，覺得他帶着首都商業走出來了一條全新的路，這樣的人，居然和眼前的秦總是好朋友？

    一百萬罐罐頭的批條都可以隨隨便便讓給秦總，這秦總是什麼身份？

    牛桂山也是愣住了，他知道秦總很厲害，沒想到秦總居然這麼厲害，和周志遠是好朋友，鐵哥們！

    「這怎麼好意思呢，我要是拿了，你們市場裏接下來一段時間怕是沒有罐頭賣了，這很快要過年了，正是罐頭熱銷的時候啊。」秦鋒搖頭。

    「沒錯，罐頭熱銷，其他產品也熱銷，尤其是家用電器。」周志遠說道。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周志遠不能把兩人的合作說出來，只能稍稍點出來，這一百萬罐罐頭，是用來換電視機，收錄機之類的家用電器的，一些人家裏迫不及待地想要買上一台電視機，方便收看中央台的春節聯歡晚會，這可比罐頭重要多了。

    「老周，你和秦總是好朋友？」老王從驚訝中回過味來，趕忙問道：「如果是你的好朋友，那咱們可以通融通融。」

    牛桂山帶來的人，身份還是不夠的，但是如果要是拉上了周志遠的關係，老王就得另眼相看。

    「沒錯，我們是好朋友，前段時間秦總結婚，我還去過了，到場一看，咱們首都的很多領導都來了，一把手陳領導原本打算給宣讀結婚證的，沒想到部隊的楊老也在，就只能讓給楊老宣讀。」周志遠說道：「主持婚宴的是趙老師，現場那叫一個熱鬧。對了，忙前忙後張羅的，是王領導的愛人。」

    老王再次震驚了，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陳領導，楊老，王領導，趙老師，這麼多人都到場了？

    這樣的人，要個批條還不是輕輕鬆鬆？你低調什麼，直接讓陳領導打個電話過來，咱們連批條都不用了！你居然讓牛廠長帶你過來？搞這麼低調幹嘛？

    「秦總，東風市場的批條也不用了，咱們廠正好還有一批計劃內的結餘，一百萬罐罐頭，都給您按照計劃內的價格結算，對了，您要什麼罐頭？咱們這裏罐頭很多，豬肉罐頭，魚肉罐頭，水果罐頭都有。」

    「什麼罐頭都行，給我混着裝。」秦鋒說道：「價格平均着來就行，我要的是速度，儘快下好訂單，儘快運到津城港口去。」

    「混着裝的話，兩塊八一個可以嗎？」老王問道。

    「當然沒問題，一百萬個，就是兩百八十萬。」秦鋒說着，拿出來了支票本。

    又是當場寫錢，暖水瓶是八十萬，只是這邊的零頭，牛桂山的目光中滿是驚訝和羨慕，這才是做大生意的，幾百萬都是毛毛雨啊！

    「等等。」就在此時，周志遠叫住了秦鋒，繼續看向老王：「老王，你們廠不是一直都說想要採購一批電視機嗎？要不就用電視機來交換這些罐頭吧，你覺得怎麼樣？」

    秦鋒滿意地看了一眼周志遠，要是自己的話，還真不好意思說用電視機來交換罐頭，畢竟他有什麼方式來弄到電視機？聽一聽就知道是有問題的，由周志遠來提議，就沒有半點問題了，畢竟他們東風市場一直在賣。

    「老周，你們東風市場願意給咱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