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維認為這種環境才是人類的真面目，是大家所需要直面的本心。

    二階段之後，其能力逐漸從抽象變為具體。開始能將情緒賦予實體，用以直接的殺傷。

    三階段直至災禍階段，她能直接以極端情緒為媒介，將人腦海中的恐怖想像一定程度地化做真實。

    和一貫的那些能成為災禍的禍人一樣，「爭鬥」的能力具有極高的上限。

    但她在第一世並沒有得到良好的成長環境。

    因為她是生在曙光聯合，甚至是曙光聯合的直轄空島。

    從階段一末期開始就暴露，被通緝，熬過了長年的追捕，榮升災禍，她已經足夠努力了。

    而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撕破曙光聯合的和平面紗，將混亂和爭鬥帶給那個地方。

    不過，她的狠話並沒能兌現。

    在試圖逃亡至下沉空島群的路途上，她直接撞入了歸一道精心準備的圍剿陷阱，被成功鎮壓並送入以太海分解。

    如果真的讓她逃去了下沉空島群，在合適的環境下發育，最後的份量絕對不會小。

    可惜就在於，曙光聯合不適合她這種依託混亂情緒發育的角色，熬到災禍已經是運氣和才智共同得到的結果，但面對大環境還是沒能翻起多少風浪。

    而重活一世，她成功得到了絕佳的環境。

    結合手頭上的這些資料，萬亦也不再奇怪為什麼歸一道緊張兮兮地迫切想要解決掉它了。

    其他災禍都是一視同仁，早晚要把全世界都拉進深淵。而這個災禍，目標直挺挺的就是歸一道和曙光聯合。

    偏偏大地聯合和銀金聯合的戰爭給予了它完美的環境和時機。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歸一道的正義之士怎麼會選擇求助劇團這種三無……甚至形象完全偏負面的組織呢？

    「倒是打得好算盤，這個環境很適合那災禍，同樣的也很適合我們。」萬亦關閉了平板說道。

    旁邊的萬亦有些好笑「這樣說起來，這個禍人某種意義上也是和我們很像。」

    萬亦點頭。

    確實，以情緒為基礎的禍人，延伸出來了將情緒實體化的力量。

    和萬亦如今對負能量的掌控十分相似。

    但是，禍人的能力比萬亦如今這種純粹堆量的質變自然要更加極端且成熟。

    人家二階段就能做到萬亦需要數個質變以及一個偌大的嘉年華為後盾才能達到的水平，而三階段之後更是能做到不講道理的憑空造物。

    這就是差距。

    「不知道能不能搞到她的質變。」萬亦杵着臉說道。

    他從「智械」和「血染」那都得到了很誇張的質變能力，但具體禍人如何在自己手上產生碎片，這件事他也不懂，只能想到大概和劇場以及那些災禍本身對他的一些態度有關。

    歸一道對萬亦的委託很乾脆。

    要麼消滅「爭鬥」，一勞永逸。

    要麼將它從交戰區深處逼出來，這樣歸一道就方便對它出手了。

    具體選哪個完成，萬亦只能說是看情況。

    思索間，萬亦來到駕駛台前，看着眼前的探測器顯示了附近幾座空島上的激烈交戰，漫天飛行器和人影亂飛，只能隱約看出是兩個陣營。

    「我們已經深入交戰區了。」正在吃泡麵的駕駛員萬亦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匯報。

    隨後被萬亦一拳把臉干進了泡麵捅里「我自己都看到了你還擱着嗦面呢。」

    副駕駛上，負責操縱馬桶塞子號武器模塊的萬亦同情地笑了笑，滿臉都是幸災樂禍。

    忽然，他看了一眼屏幕「距離之前歸一道的救援隊發現災禍氣息的地點很近了，我們要先着陸嗎？」

    周圍的情況很亂，雖然馬桶塞子號的超強迷彩技術讓它從別人臉上飛過去都無人發覺，但也偶爾有運氣不好，攻擊幾乎擦着它過去的情況。繼續飛行很容易被波及。倒不是會因為這點攻擊受傷，而是到時候暴露了又會多不少麻煩。

    對此，萬亦稍作思索，然後開口道

    「先轟炸一輪吧，讓周圍清靜點。」

    與其警惕麻煩上門，不如自己成為麻煩。

    炸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