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不要搞到最後楊廷和這個四品官的摺子都到了,朝中這些鴻學大儒還在用謀定而後動來說服自己。
這其實太子是隨意想出的法子,但劉瑾聽了也覺得損。
這樣一來,要把程敏政逼成熱鍋上的螞蟻了。搞到最後很容易兩邊不是人。
所以說,在大明朝,還是不要得罪皇太子為好。
這個主意不那麼難辦,只要找個人把意思傳出去就行了,現在雍王還在京城,程敏政作為曾經侍讀雍王的人,是人家老師嘛,勸上一句怎麼了?
皇帝都能勸,雍王不能勸?
至於岐王,他已在弘治八年就藩,太遠了點。但解決一個是一個。
所以當外間這種聲音漸漸多起來的時候,
程敏政也覺得不對勁,他大概算是直覺很準的人,找到吳寬的時候,直接就說出自己的懷疑,「以往朝廷里,哪有這麼……這麼損的計謀?而且我在京中也未與人結仇啊。」
他其實就是暗指,這事兒應該是皇太子在背後推動。
不過吳寬也沒有就這麼聽信,他是與太子『交手』多次的人,
「如果是克勤你猜測的那樣,那殿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克勤,可別着了相。」
太子做事,絕不會毫無理由。
更不會就是為了報復他程敏政一下,這算個一般人的理由,但絕不會是東宮那種天縱之才會有的理由。
因為不上枱面。
吳寬分析的一套一套的,問道:「東宮與陛下本是一體,陛下若不同意,東宮會挑動人來反陛下?怕是直接去說更為輕省一點吧?」
兩個老頭兒對視一眼,互相確認了眼神。
程敏政:「這麼說來,應該不是東宮。」
「其實是誰已然不重要。」吳寬都已經開始替程敏政捏汗了,「現在有這樣的聲音傳出,你若是不去說服雍王,必定是口誅筆伐。若是去了說服不了雍王,那也是你為師不善,教不出好學生,若是去了說服了雍王……陛下還可能不高興。」
因為皇帝現在明顯是要同意雍王所請的。
你們這些文臣抗旨不遵就算了,直接給我來個釜底抽薪是吧?
所以說劉瑾都覺得這是純純的損招兒。
程敏政一聽自然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樣看來,我也只有向陛下力諫了。」
力薦,如果答應了,那自然皆大歡喜。如果不答應,他程敏政也至少是個直臣。
既然如此,他程敏政這個決心也就下了,忽然很正色的說:「原本,上疏諫言就是臣子的職責,如今劉閣老欲為天下百姓謀一活路,我自當追隨,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