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留了點尊嚴在世間。

    「半狐，你儘可能跑，能帶上一兩位狐族更好，若不能，別管我們。」

    半狐好歹也是月狐一族的產物，哪怕只有一半血統，依舊是它們的一員。

    半步對上滅城，只有全血統的月狐才勉強有資格。

    否則就是送死。

    半狐也沒想到，這般狐族這麼講義氣講道理，換做是它，現在已經開始喊救命了。

    「唉…但遺憾，狐總要有那麼一次，為了自己以外的事物而戰。」

    半狐緩緩走到離澤入口前，身子周圍，開始生成一條條半透明的細線。

    「答應過狐姐了，要來永夜找你們，儘可能，保你們出去。」

    「狐姐…是那小狐狸嘛，原來…這次輪它當道了，真是委屈它了。」

    離澤內，那跟林帆進行交易的狐狸，眼裏閃過憂傷，仿佛成為滅城，並非一件好事。

    「我們月狐一族，盡力想要打造與人類一樣的家族，讓新誕生的小狐狸，能享受千年無憂無慮的童年生活」

    「可它，當上族長時，應當只是不足千歲的小孩吧。」

    聲線帶有些許哽咽，在離澤內的狐狸們，也都紛紛心痛，甚至想要流淚，但歸根結底都是詭，沒有淚這種存在。

    除了黑袍老者。

    它確實笑得眼淚都流出來過。

    半狐輕聲嘆氣，「但也沒你們這麼辛苦。」

    張月鹿說到這個地步，這狐狸也如此了解月狐。

    已經不用再證明什麼，它們如今再怎麼難堪，都是月狐一族。

    月狐被下了高傲的詛咒，全族上下，都不會低下頭。

    否則就有百蟲噬咬之痛，千針扎心之苦。

    「看樣子，沒打算交出來啊。」

    張月鹿眼神逐漸冰冷，殺死月狐，它也有些不太捨得。

    主要是殺得越少，對方會交出魂晶的概率就越低。

    但沒辦法，明明在最痛苦，最無法接受的地方居住，沉澱這麼久，竟然還可以有一尊踏入半步滅城。

    這要是再放任下去，恐怕魂晶沒拿到，命還搭進去。

    「確實沒打算交，想與我們平等，做夢。」

    半狐這是好不容易說出的最硬氣的話。

    就是聲線顫抖得不行。

    在角落處，虛日鼠如普通老鼠無異，沒有半點滅城，甚至是詭異氣息流出，哪怕是肉眼上看，也會情不自禁的忽略它的存在。

    它和自己的一個「兒子」，就這麼蹲在遠處，看着張月鹿和半狐相碰面。

    「難以想像，離澤內的月狐還能踏上半步…更難以想像的是」

    虛日鼠看了看自家兒子，低聲道：

    「原來還需要千年的童年，才算是一個家族啊，你幾歲？」

    「今年才一萬三千歲。」

    啪——

    兒子死。

    「比我還老，真成家族一員，豈不是可以當我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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