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已知自己的身份，一旦如實相告，他能承受嗎？

    可轉念一想，這件事早晚都要說，便輕聲道：「家父已於兩年前亡故，家母身體康健。」

    話落，他發現李雲斗的身體明顯晃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悲傷。很久，他都沒有說話，只是一口一口，悶聲抽着煙，吳北不敢打擾他。

    一支煙燃盡了，李雲斗輕輕一嘆，說：「人生無常，再聰明的人，也鬥不過老天爺！孩子，莫要悲傷，你的父親，會為你而驕傲的。」

    吳北眼圈泛紅，默然不語。

    這時，一輛轎車駛來，打車上下來一人，紅臉膛，眉若臥蠶，穿着一身白西裝，高高瘦瘦，年約五旬。

    他本是滿面殺氣，可當他看到李雲斗時，突然一愣，連忙快走幾步，上前躬身施禮：「李先生！」

    李雲斗淡淡地掃了來人一眼，說：「燕東山，你不是管着毒蛇幫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這叫燕東山的人，是位先天大高手，可他在李雲斗的面前卻十分謙卑，連忙說：「李先生，我來處理點小事。」

    李雲斗「嗯」了一聲：「你是找他嗎？」說着，他指了指吳北。

    燕東山心中一驚：「李先生認得他？」

    李雲斗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燕東山臉色連連變幻，可幾秒之後，他又恢復了笑容，說：「李先生吩咐，豈敢不從！我這就離開。」說完，他又深深看了吳北一眼。

    燕東山走的時候，帶走了常春和那個光頭。

    吳北這下斷定，爺爺的確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張口要說什麼，李雲斗突然說：「小伙子，你這附近，有吃飯的地方嗎？」

    吳北連忙說：「有。」

    「麻煩你幫我帶個路。」他道。

    吳北自然不會拒絕，當下引着李雲斗，來到了相距二百多米的一家餐館。這是一家蒼蠅館子，可菜的味道不錯，剛才吳北遠遠的用鼻子一聞，就知道這家的菜很有特別。

    飯館雖小，卻有包間。吳北要了個包間，李雲斗則隨便點了幾個菜，一瓶酒。

    他笑道：「吳北，你坐下，陪我喝幾杯。」

    吳北乖乖坐下，然後開了酒，先給李雲鬥倒滿一杯。從始至終，李雲斗都盯着吳北看，似乎看不夠，看了一會，他眼睛裏漸漸泛起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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