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水流長地積攢資財、聚攏金元。

    而且，單枚均價十二三銀，看着顯多，但相較於接近五銀的煉丹成本，卻只不過是翻了一番多點。

    比起羅浮散在成本價基礎上翻兩番，「九轉靈寶丸」遠遠算不上暴利。

    只能說，正兒八經的黃階詭丹，理論受眾該是黃階修士，若是指望凡人世家子來買單，單論賺錢這塊的性價比，確實比不上九花玉露丸這種法藥。

    只是南奕多少還是要些臉面，雖然有意借着副作用來推銷丹藥，卻也不願專門煉製一點正經功效都沒有的靈寶之藥。

    好在不論賺多賺少，只要有的賺，就可以發展成產業，細水長流。

    但這會兒，看着好些世家子兩三人合夥湊錢，合買一瓶「九轉靈寶丸」，裘長生卻是悠然想起了一個詞：醉生夢死。

    世家吸食民脂民膏，讓這些朱門公子哥不事勞作，也能每月分得許多月例，肆意瀟灑。

    但相比尋常百姓，這些知道修行界存在，卻資質有限，只能做凡人的世家子，大多都已失了心氣，整日沉迷於玩樂，醉生夢死。

    ——有心氣的，就算靈根資質不佳，也大都直接接引源炁賭命，賭贏了入道修行，賭輸了當場暴斃；整日只顧玩樂，忙着傳宗接代的世家子，遊手好閒，自然沒啥心氣。

    這批人，撐起了各類奢侈市場，最終又讓民脂民膏，化作修士修行之資糧。

    整個凡世的生態，如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一般，在某種意義上堪稱井然有序。

    只不過，暗流正在隱隱醞釀。

    裘長生看得到，不少世家子身旁服侍的家僕或侍從，都悄然修煉有長生真氣；反倒是這些醉生夢死的世家子，沒一個修煉有長生真氣，全然看不上。

    他們也確實可以看不上。

    與其費勁修煉長生真氣，不如買點丹藥。

    而從知道自己靈根資質不佳，又沒有賭命膽量的那一刻起，這些世家子，便已自我放棄了未來。

    或許偶爾，這些世家子看見忙碌的凡夫百姓，會哀嘆：無知也是一種幸福；知道的越多，便越煩惱。

    但裘長生眸光清冷，只覺得這群醉生夢死的肥豬，是吃飽了撐的，在無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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