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福脫着大衣嘴裏說道：「姨你以後不要擔心我，我的工作就是要經常這樣，總有一些臨時任務去外地，我昨天就突然被所長安排去天津，有時候跑的遠，幾個星期都回不來。」

    趙芳點着頭回答着：「好好，是工作就好，以後姨不擔心，」她說完又和劉老太太有說有笑的朝客廳走去。

    「大哥大哥，」兩個小子也跑出來了。

    嗯！

    兩個小子手腳麻利的接過大衣，棉帽子，尤其是江遠每次都要先爬到炕上才能把帽子掛好。

    弟弟不就是用來使喚的，看着兩人掛好衣服，李來福又指着筐說道：「去把魚收拾了。」

    「好嘞，大哥。」

    「哎呀，這什麼魚？怎麼這麼丑啊？」江遠大聲的喊道。

    趙芳和劉奶奶已經重新坐到炕沿上，剛拿起針又聽見江遠喊聲，兩人對視了一眼又朝着外屋走來。

    「來福，這是…？」趙芳問道。

    李來福把腰間的手槍摘下來放在書包里，掛在小房間的牆上，見幾個人都看着他？

    李來福笑着說道：「姨，這是我昨天在天津海邊釣的海魚可鮮了，」

    劉老太太雙手捧起一條大魚，笑着說道；「我以前就聽人說過，海魚比河裏的魚好吃多了。」

    「劉奶奶我也給你留了，在張爺爺那裏，你要快點去看看，別讓那饞嘴老頭偷吃完了。」

    「我不吃，我不吃，你怎麼還給我留了？」劉老太太急忙擺着手說道。

    「劉奶奶，這也不是花錢來的，我在海邊釣的，讓你和張爺爺嘗嘗鮮。」

    趙芳看着三條魚足足有十來斤，高興的說道：「正好你劉奶奶幫你做棉襖，你給她魚吃正應該。」

    「姨，我不是有棉襖嗎？」

    「我昨天買了點瑕疵布，索性再給你做件棉襖，兩件棉襖換着穿暖和。」

    「行了，你們倆也別看了，趕緊把魚刮鱗，晚上娘給你們做魚吃，」趙芳跟李來福說完話，就吩咐着江濤江遠幹活了。

    劉老太太嘆着氣說道：「你這孩子，一次兩次就行了，怎麼還總給我拿東西吃？你們家好幾口人了，我一個老太太對付一口只要不餓死就行了。」

    「劉嬸瞧你說的，我們當家的和劉偉像親兄弟一樣，你不就是來福的親奶奶，他有本事弄到吃的，你跟着吃就行了，別在說什麼要死要活的話，咱們國家終於消停了，好日子都在後頭了。」

    李來福都驚呆了，趙芳什麼時候口才這麼好？

    「大妹子，這魚還得你做呀，我這手藝做就糟蹋了，」老張頭在外面喊道。

    「來了來了，來福，那劉奶奶謝謝你了。」

    「劉奶奶，你快去做魚吧！我張爺爺除了蒸窩窩頭他啥也不會。」

    老太太一邊開着門往外走，難得的開了個玩笑說道：「他咋啥也不會，他還會吃呢？」

    看着老太太走後，李來福笑着問道：「姨，你啥時候口才這麼好了？」

    趙芳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們現在也要學習上面的各種會議精神，主要是喬主任念報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話就是好日子在後面了。」

    李來福不由得嘆了口氣，好日子在後面，一代人，一個餅。

    兄弟倆費了半天勁，總算把三條魚刮完鱗了，李來福看的趙芳在做棉襖趕緊進入廚房。

    噓，

    對着江濤江遠道：「噓…。」

    指了指灶堂讓兄弟倆去燒火，兄弟倆也心領神會。

    拿出蒸饅頭的籠屜他準備清蒸，海魚要紅燒就糟蹋了，雖然這年代沒有蒸魚豉油，放點醬油也湊合了。

    魚打上花刀放到蒸籠里，蒸了十分鐘，他又拿出三毛錢二斤糧票，讓兄弟倆去國營飯店買十個饅頭。

    兄弟三個誰也沒說話，都在用手比劃着都怕趙芳聽見。

    兩條魚放在鍋沿上，把鍋里燒上油，從空間裏拿出一顆大蔥，切好絲放在魚上面，熱油澆在蔥上吃了吃了一陣響聲。

    「好香啊，」

    李崇文的一句話，把輕手輕腳的李來福嚇了一跳。

    「爹，你啥時候回來的？」

    李崇文笑着說道：「你在燒油的時候我就回來了，我想看看你幹嘛？你小子是真捨得呀，這要讓你姨看見非心疼死她不可。」

    「當家的，你回來了？」趙芳的聲音也在客廳傳來。

    趙芳站起來朝着廚房走來，嘴裏對着李崇文說道：「當家的，來福今天帶回來三條大的海魚，劉嬸說可好吃，小濤，小遠，你們殺好魚了嗎？」

    李崇文一邊拖着大衣一邊笑着，李來福端着兩個碟子從廚房出來。

    「姨，魚我都燒好了。

    「來福，姨在家，你怎麼還做？」

    趙芳看見盤子裏的魚，後面的話都忘記說了，她看着兩個盤子裏的魚，尤其是魚身上油光瓦亮，揉了揉眼睛確定盤子裏飄着一層油。

    看着趙芳嘴角直抽抽，李來福笑着說道：「姨，不要心疼油！我在所里還有一罈子油整整十斤。」

    「再多油也不行，這麼浪費啊！」趙芳難得的說了一句李來福。

    李來福也沒回嘴，趙芳又不知道他有外掛，所以家裏摟錢的耙子說你，你就得聽着。

    「來福，你站那別動，你走起路手不穩再把油撒了，」趙芳急忙對李來福說道。

    李來福無奈的站在那裏，趙芳也不看他眼睛裏只有魚盤，她雙手小心翼翼的接過一個盤子，嘴還不忘交代道：「你別動，我馬上就回來。」

    李崇文在邊上看着笑話說道：「我這四級電焊手特別穩用不用我幫忙？」

    趙峰把魚盤放在八仙桌上，翻着白眼說道：「你就是八級電焊工，你也別給我伸手。」

    看着趙芳把第二個魚盤端走，李崇文靠在李來福邊上說道：「兒子，你這次有點誇張了，這油放的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