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口。

    梁毅民單手捂着臉，被嚇得瑟瑟發抖，眼淚都下來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張大部長今天的心情為何如此的暴躁。

    但心裏即便有再多的委屈，現在也只能默默承受，再自行找個台階給自己下了。

    嗯，張部長肯定是因為小天使的離開，心裏面太難過了。

    他肯定是心裏只想在最後的最後，給她一個完美無瑕的告別儀式，所以才會如此的細緻，認真，一絲不苟......

    某種程度上，梁毅民也算是猜對了。

    這場由蘇堯主導籌備起的隆重告別儀式其實全程下來算下來，就只有張國昌是切切實實的花了大價錢，還是私房的。

    花了錢，還沒人知道，比慈善組織還慈善，突出的就是一個深藏功與名。

    他這會要是不緊張不在意，那能對得起自己的荷包？

    土裏面埋着的煙頭算得什麼？

    他只恨不得能細緻到把蚯蚓都全給翻出來，細菌都得給全滅殺了。

    「對不起，對不起，部長，這樣的錯誤，我保證不會再犯。」

    梁毅民磕頭蟲一般，就差沒跪下謝罪了。

    「滾！給老子滾一邊去！」

    張國昌暴跳如雷的吼着，直接就給他補了一腳。

    踹完後，沒等梁毅民順勢滾走呢，他轉頭就又把他給扯了回來，鼻子都在噴着白霧，咬牙切齒的問道：

    「蘇堯人呢？」

    「他、他他接人去了。」=

    聽到這話，張國昌的心裏才可算是好受了一絲絲。

    最起碼，在收了自己88.888888萬後，他沒再放鴿子了，是真的講了一回信用，是真的是去幹活了。

    事實上，他現在也就只能這麼默默地安慰自己了。

    「呼～」

    「等着，你就給我等着！」

    張國昌的心在滴血，牙齒都快咬碎了。

    但誰管的上他呢。

    今天在等着的人，太多了。

    下午，當告別儀式的時間臨近時。

    此時，直播間裏，在線觀看的觀眾已經突破了一千五百萬的。

    此刻，現場所有人也都已經準備就緒。

    每個人都很匆忙，但台前幕後的所發生那些故事，都沒讓這場特殊的告別儀式出現一絲的差錯。

    負責直播的媒體記者就位。

    直播間的畫面一轉，終於切進了遺體告別儀式的現場。

    按照何芊芊生前遺願，告別儀式的現場佈置在了一片青草地上，將在夕陽下以一場音樂舞會的形式進行。

    此刻，草坪的周圍已經擺滿了鮮花、氣球和綵帶，充滿着春天的氣息。

    兩側整齊的椅子上都繫着五彩繽紛的氣球，隨着微風輕輕擺動着，桌台上放着蛋糕，棉花糖，果汁，巧克力甜品等各式零食，散發着甜蜜的香味。

    前方右側擺放着一架黑色的鋼琴，來自郭嘉藝術院樂團交響的演奏家們已經調試好了各自樂器，在靜坐等待着，不時的翻看着樂譜架上的樂譜，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浪漫而唯美。

    若不是那個用無數輕紗和鮮花紮成的拱門帘下擺放着一具棺木，興許誰都會以為在這裏將要舉行的，會是一場浪漫且喜慶的婚禮......

    傳回的畫面，讓直播間的網友們心中壓抑着的悲傷再也無法抑制了，處處是風沙。

    「為什麼啊！這麼善良可愛的女孩，卻......」

    「嗚～，騙子，說好的何必千千尋，天使在人間呢？」

    「乖，都不許哭！」

    「魂淡，她說了，要開心啊！」

    「嗚嗚，可我就是忍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