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江山 第五卷血詔殺機 第一百零七章 人生最苦是別離_頁2
長這才如夢方舒,忙掩飾的乾咳了一聲,竭力的保持着威嚴模樣道:「額的確是要查驗的,這位娘子可有麼」
那穆顏卿又嬌笑着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果真是傾倒眾生。
這才嬌聲道:「自然是有的,小女娘我怎麼能壞了軍爺的規矩不是」
說着便從袖中拿出一張出城令來,遞到守衛長近前。
守衛長忙用手來接。
穆顏卿輕輕將這齣城令放在他的手上,指尖似有意無意的輕輕在他掌心一划。
那守衛長半個身子先麻了,這才哆哆嗦嗦將出城令看了,見令上果真有城門校尉和執金吾的印戳。
這才點了點頭遞還給了穆顏卿。
穆顏卿一歪頭,似徵詢似撒嬌道:「這下,奴家可以走了麼」
守衛長狠狠的剜了她幾眼,卻搖搖頭道:「不行,夜半出城,按照規矩,要檢查車內的!」
王鈞聞言,臉色微變,手便按在了衣服遮擋的利刃之上。
穆顏卿不動聲的看了看王鈞,這才嬌滴滴道:「這卻是正兒八經的阿大,你下車,讓軍爺近前來」
王鈞聞言,這才抽回手,沖守衛長點了點頭,跳下了馬車。
那守衛長這才搓了搓手,咽了口吐沫,抬腳上了車。
可能是雪天,樑上的雪結了冰,那守衛長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滑,身體一傾。
只覺得左臂一陣軟香,卻是穆顏卿扶了過來。嬌聲道:「軍爺,當心些」
那守衛長忙點了點頭,又狠狠的朝着她的前面衣領縫隙處瞟了幾眼,這才朝車轎內看去。
只見車轎內竟還坐了一個女娘,大約是哭過或者是凍得了,臉頰鼻尖皆是通紅。
那面容跟他身旁這個女娘不差上下,只是多了些許害怕和拘謹,頭低的很深。
守衛長看了片刻,這才任由穆顏卿扶着,下了馬車。
忽的一笑道:「小娘子是碧箋閣的人那裏可是個雅處啊,不知歡迎不歡迎我這個粗人!」
穆顏卿媚笑道:「這是哪裏話來,軍爺若前往,奴家心中歡喜還來不及呢!」
那守衛長聞言,更是心中歡喜,這才一擺手道:「放行!」
大門開了一點,容得下馬車通過。
那守衛長有些痴呆的看着馬車過去,正自失神,忽的馬車中飄來穆顏卿嬌滴滴的話語道:「軍爺不要忘了,和奴家的約定哦」
那守衛長向被勾了魂一般,馬車走了好遠,還望着空蕩蕩的雪地痴痴出神。
旁邊軍卒提醒道:「頭兒,人家小娘子已經走了」
那守衛長一腳踹在這軍卒屁股上道:「廢話,還不好好守門!」
馬車出了城門,行了一段,忽的停下。穆顏卿跳下馬車,低聲道:「出來吧!」
但見馬車最下面的車板一動,一個人緩緩爬了出來,正是劉玄漢。
劉玄漢朝穆顏卿一拱手道:「多謝女公子相救!」
穆顏卿卻冷漠道:「莫要謝我,我只是因為蘇凌託付,否則你與我何干快上車進去坐好了,城外可顛簸!」
劉玄漢一陣尷尬,這才上了車。
馬車再動,轉瞬之間,一里之外。
卻見雪地上正站着兩人,便是蘇凌和浮沉子。
蘇凌見馬車疾馳而來,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
馬車停了,王鈞下馬,穆顏卿和劉玄漢相繼走出車轎,最後是董皇后。
董皇后一臉茫然淒楚,一句話都不說。
蘇凌見了劉玄漢,一抱拳道:「兄長,受驚了!」
劉玄漢一擺手道:「還是要依仗賢弟啊!賢弟,跟我一起去錫州吧!」
蘇凌卻淡淡的搖了搖頭。
劉玄漢聞言,眉頭一皺,急道:「賢弟!龍台可是個龍潭虎穴!賢弟為何不與我同去!」
蘇凌一笑道:「我是不能走的,我走了不好堂怎麼辦,我那傻兄弟杜恆怎麼辦,我還有許多未了之事」
劉玄漢見蘇凌下定決心不走,神情之中頗為不舍,拉住蘇凌的手道:「賢弟可是為兄真的擔心你啊!你隻身回去,一旦那蕭元徹知道了今晚之事,賢弟該當如何」
蘇凌擺擺手道:「此事做得隱蔽,只有我們在場的人知道,料也無妨!」
劉玄漢聞言,長嘆一聲道:「如此,兄便不勉強賢弟了!只是希望賢弟在惡虎身旁,萬事小心應對啊!兄在錫州盼與賢弟再見面!」
蘇凌點點頭道:「兄長久困樊籠,終得脫困,莫以我為念,當一路小心,弟遙祝兄長一路平安!」
說着啪啪的擊了兩掌。
忽的背後有馬蹄聲響起。
卻見一個小道士牽了一匹白馬自雪中而來。
蘇凌將馬鞭遞到劉玄漢手中,笑道:「這多虧了浮沉子老弟想的周到,安排了這腳力等着,兄長上馬!」
劉玄漢點了點頭,朝浮沉子一拱手道:「仙師恩德,玄漢來日再報!」
浮沉子淡淡一笑道:「好說好說」
劉玄漢說完。
接過馬鞭,翻身上馬。
漫天大雪之中,策馬揚鞭,朝着茫茫大雪之中疾馳而去。
久在淺灘,潛龍脫厄。
驚風泣雨,風雲變色!
蘇凌、浮沉子、穆顏卿望着消失在大雪中的劉玄漢,心中皆頗有感慨。
待他走了。
蘇凌這才將灼灼目光看向王鈞道:「王均,我有一事拜託於你,這件事關係這大晉血脈的存續,你可願意。」
王鈞神情一肅,帶了萬分堅決和豪氣,一抱拳道:「公子,但請吩咐!」
「你帶着這個女公子,一路護送她離開,至於去哪裏,也不用告知於我,你自己選!」
蘇凌頓了頓又道:「總之離京都龍台越遠越好,只是,你要明白一路可能艱難險阻,甚至會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