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突然一掌拍在桌上，刀子似的眼神盯着聶岑，「老實交待，你猥褻屬實嗎？時間、地點、動機是什麼？」

    聞言，白央搶着道，「老師，不怪聶岑，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不屬實。」

    聶岑緩緩抬眸，他情緒無波的打斷白央的維護，語氣平淡，「我們這是正常男女的交往表現，接吻屬於情不自禁，不存在猥褻。白央惡作劇發貼子，確實做了不好的示範，歸根究底是我的錯，我沒有規範她的行為，給學校帶來惡劣的影響。我願意承擔後果，接受學校的處罰，請老師念在白央平日的優異表現，給她一次機會。」

    白央木訥的看着從容鎮定，將錯誤全攬在自己身上的聶岑，她心中震動，不是沒有見過聶岑維護她的模樣，可是這一次，他還說，他是情不自禁……

    他對她，有情麼？是愛情麼？

    白央不怕處分，她只怕，他是為了脫罪故意說謊。

    「白央，你對聶岑的解釋，認可嗎？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主任的問話，拽回了白央的思緒，她舔了舔乾澀的唇，鄭重的說，「認可，我們確實在交往，昨天的貼子本身是一個玩笑，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大的動靜，驚動了校領導，最大的責任在於我，我思想簡單，不計後果，全是我的錯，對不起。」

    主任聽完，語重心長的又教導了一番，最後打發兩人回去刪貼寫檢查，這事就算了了，下不為例。

    走出學生處，白央舒展了下疲憊的四肢，站着挨訓一小時，真是累！

    聶岑雙手插在褲袋裏，漫不經心的說，「我的檢查，你寫。」

    白央嘴角一抽，但立馬笑米米的應，「好啊好啊，全部我包了！」

    聶岑沒再說什麼，修長的雙腿，朝前邁步，打算去教學樓上課。

    「學弟。」白央記起什麼，趕緊追上他，一邊觀察他的臉色，一邊小心翼翼的問，「你可以告訴我，你現在的心情麼？是特別生氣，還是一般的生氣，或者無所謂？」

    聶岑根本不想理她，連個正眼都沒賞給她，他徑直向前，高冷疏離。

    白央撇撇嘴，小聲嘟噥，「真是小氣巴拉，動不動就擺臉色，沒點兒七情六慾，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你最好祈禱我保持冷靜，不然……」聶岑終於開口，斜睨她，「扒了你的皮！」

    白央一個激靈，嚇得縮了縮肩膀，「不是吧？你對我這麼狠？」

    聶岑俊臉泛黑，「你還敢說！」

    白央癟癟嘴，不再胡鬧，認真的說，「我錯了嘛，你別惱我了，我再不幹這種事了好不好？對不起，我連累你被訓，還壞了你的聲譽，你真扒我的皮，我也沒有怨言的。」

    「行了，不怪你了，攤上你這個豬腦子，只能怪我運氣不好。」聶岑輕嘆一氣，語氣里是滿滿的無奈。

    但是白央卻心裏難受，她低低的說，「我寧可你怪我，也不想你運氣差。」

    她略顯受傷的模樣，令聶岑皺眉，「我就隨口一說，你別太敏感了。」

    「真的？」白央雙眸一亮，急問道，「那你對主任說你是情不自禁，是真的麼？我們真的在談戀愛麼？」

    聶岑沉默一瞬，大手輕撫上白央的腦袋，他垂眸看着她，輕聲道，「等你畢業了，走入社會，你會發現有很多優秀的男生，等着你去挑選。我之於你，只不過是一段青春的經歷，不會有結果的。」

    說完，他俯身抱了抱白央，然後大步離開。

    白央呆滯在原地，很久的時間裏，她都無法消化這一段仿若告別的對白……

    ……

    一場秋雨一場涼。

    連接幾天的連綿細雨，為深秋的上海，添了濃郁的蕭瑟感。

    白央從單元門廳出來，戴上衛衣的帽子，投入霏雨霖霖中。

    今天的家教課，因為學生的理解能力差，作業繁多，而延遲了半小時，此刻這個點兒，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了。

    白央步履匆匆，希望大學城的公共食堂還有剩餘的飯菜，夠她填飽肚子。

    路過廣場時，有活動商家辦了展台，四周搭着帳篷，有不少人在圍觀。

    白央本來沒興趣關注，但她隱約聽到有人說，商家搞活動送自行車，她當即止步，有些心動。

    每周坐地鐵去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