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一次票，如何？」

    元昱拉住葉昔的手，在元承和的墓前環顧到場的人，元昐、謝暘、元昊、連蔣韻兒也在。

    「投票？」元昐抬眉。

    元昱掃了眼元承和的墓碑，冷笑道：「敢麼？」

    空氣靜謐，墓碑無言。

    不久之前。

    葉昔和元昱帶着韻兒，驅車在墓園停下。

    多雲的天，聯排的松，滿眼的灰白慘綠，似乎昭示着今日的困頓的僵局。

    元昱打頭，葉昔拉着蔣韻兒跟在他身後，兩人細聲說話。

    韻兒在葉家別墅住了一段時間後，被葉昔安排去了國外。因葉家別墅太大，山中林木太多有些壓人，韻兒一人住在偌大的別墅，即便葉昔常去看望，還是覺得越住心越慌。

    葉昔不能理解這些玄乎的，但她迅速給韻兒辦理了手續，去有陽光之城美稱的海濱城市療養。

    只是遠了，葉昔很不舍；韻兒回來，她又擔憂。

    韻兒一回來便要來看元承和，葉昔怕韻兒受不住，勸住了。後來元昱與韻兒談了一次，決定在忌辰這一日一起過來。

    三人來到墓前，沒想到有人比他們早到。

    是謝暘和元昊。

    這兩個只生活在對方母親口中、甚至是惡語相向的人，正在元承和的墓前面面相覷。謝暘看上去氣色好了些，但精神很差；元昊少了幾分勃發的生機，滿臉寫着打工人的班味兒。

    「來了。」元昱走上前。

    「哥，嫂嫂。」「hi.」

    兩聲招呼，一聲衝着元昱，一聲衝着

    葉昔。元昊的那一聲，勉強有一分熱情。

    見到蔣韻兒，元昊倒是主動，彎了彎身子打招呼：「你好，美女。」

    蔣韻兒往葉昔身後站了站，無心在乎其他，眼睛直直看向元承和的墓碑，很快被水霧盈滿眼眶。

    元承和下葬那天蔣韻兒沒有來，她被蔣家的人困住，又被強行墮了胎。

    這事兒葉昔知道卻要裝作不知道，看着韻兒這副模樣，自是十分心疼。

    元承和給韻兒留下了一筆財產，足夠她衣食無憂，但財產劃分規則遠不如表面上那般慷慨，如同那顆只有使用權卻並不真正擁有的粉鑽。

    後來這些規則又被元昐重新解釋，更加削減了韻兒分到的財產。若不是韻兒對錢財並無貪念，嫁給元承和是一心求愛，恐怕光是財富重新分配的落差就能將她擊潰。

    元承和死去，元家可謂一地雞毛。

    而將這一地雞毛轉變成對立的人，居然也來了。

    「人這麼齊？約了嗎？不會是我來晚了吧？」

    眾人回頭，見元昐信步走來，壓軸出場。

    看得出元昐這一年過得不錯。

    頭髮里的白色少了，臉上的皺紋也少了。權力是最好的回春藥，讓元昐重新煥發出生命的光彩。

    「倒是沒約。」元昊資歷淺，回話快。

    謝暘冷哼一聲，懶得理元昐。

    蔣韻兒緊緊地拽着葉昔，眼睛盯着地面。

    只有元昱用正面迎着元昐，「好心」解釋：「大姐放心，老人家走得慢些，大家能理解。

    」

    元昐的臉一下黑透。

    今日掃墓根本沒有約定時間，不過是她習慣於裝親切，順口謙虛。沒想到元昱還是老樣子，被打壓了一年也沒有變化，張口就損，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

    但她元昐已不是老樣子了。

    「喪家之犬叫得挺歡，」元昐撕去偽裝，面露凶光，「還沒被打狗棒打痛？還是說，你這個狗x養的被我教訓得瘋了，只剩下一張臭嘴還能叫喚？」

    眾人皆驚訝於她的直白粗魯。

    這可是在元承和的墓碑前。

    元昱挨了罵，倒也穩得住，嘴角一挑：「不裝了？也好。如今這潑婦模樣，我看着倒比原來順眼多了。」

    「誰讓你那雙狗眼亂看的？」元昐反唇相譏，企圖激怒元昱，「你是什麼東西？吃軟飯的？靠女人騙到的那點兒雞碎小錢度日，真是可笑。  」

    元昱哼了聲，並不理睬。

    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