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遙遠的小黑屋 55.蜃語_頁2
,便會喝上一杯,這裏只有你我師徒二人,也沒有配酒的小菜,你可否願意接下為師這杯道歉的酒?」
陸鬼臼看着酒壺,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一直淡漠的神色,慢慢鬆懈了下來,他伸手接過了張京墨遞來的酒,乾脆的一飲而盡了。
&酒!」陸鬼臼喝下之後,便感嘆了一聲。
張京墨笑道:「這酒是你於焚師叔的珍藏,自然是好酒,我可是磨了他好久,才要過來的。」
陸鬼臼笑道:「上次我帶回來的酒,還剩了些,我拿出來,同師父一起喝了吧。」他說着從須彌戒里取出外出遊歷時找到的靈酒,擺到了張京墨的面前。
張京墨看到這酒,眼睛就亮了起來,也重重的道了聲好。
八十年滴酒未沾,張京墨的酒癮犯了,他見陸鬼臼不再糾結於舊事,心中的大石也算放下,於是豪飲起來,絲毫不顧及,到後面竟是拿着瓶子對着嘴喝。
陸鬼臼並不像張京墨那般喜愛喝酒,他看着那酒液順着張京墨的頸項流下,潤濕了一縷黑髮,最後沒入胸口。
張京墨並未察覺陸鬼臼的目光,只覺的心中激盪,陸鬼臼百年築基幾乎已成定局,而依陸鬼臼的天資,再加上他相助,最差也能成九品下等靈台。這九品靈台一出,元嬰大道便已有望,接下來,就是那魔族入侵之事。
或許,這一世,便是最後的輪迴了。
張京墨越想越高興,竟是少見的情緒外露,朗聲大笑起來。
陸鬼臼見張京墨笑的開心,開口問道:「師父為何如此高興?」
張京墨醉眼迷離,拍着陸鬼臼的肩膀,認真道:「陸鬼臼啊陸鬼臼,你可要給為師爭氣,為師這輩子,可就全靠你了。」
陸鬼臼渾身一僵,卻是將劍橫在了自己腿間,卻是不知在遮掩些什麼。
張京墨並未注意到陸鬼臼的細小動作,他現在心情好的很,便忍不住貪杯多喝了幾口。
見到張京墨將要醉倒的模樣,沉寂在陸鬼臼腦海里的鹿書又開始酸道:「你真不生你師父的氣了?」
陸鬼臼面帶笑容的看着張京墨,口中的語氣卻有些漠然,他道:「不氣?怎麼可能。」
鹿書道:「哦?你還在生氣?」
陸鬼臼道:「這次他敢為了我好斬了自己,下次他就敢為了我好讓自己魂飛魄散。」
鹿書嗤笑道:「說真的,陸鬼臼,若不是你的師父看你的眼神向來正派,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對你也有那種心思了。」
陸鬼臼遲疑片刻後,道:「那次酒後……師父……叫了我的名字。」
鹿書聞言語塞,此時若是他能做出表情,那肯定是一副吃了屎的模樣。
陸鬼臼道:「他喚了我好幾聲,我都以為他醒了,卻沒想到,他還醉着。」
鹿書消化了許久,才把這件事消化完了。一般情況下,只有陸鬼臼把他放出來的時候,他才能看到外面的景象,陸鬼臼要佔他師父的便宜,自然不會讓他看到外面的情況,所以若不是陸鬼臼自己說出來,鹿書也不會知道。
鹿書憋了好久,才憋出了句:「莫不是你師父對你也有意?」
陸鬼臼眼睛發亮:>
鹿書:「……那也說不定,畢竟若不是最重要的人,誰會捨得將自己弄成那副狼狽的模樣。」
陸鬼臼只覺的自己胸口沉了幾分,他看着對面還在豪飲的張京墨,不由自主的將手伸進了胸膛,摸了摸那顆已經冰涼的心臟。
張京墨喝到一半便毫不顧忌的躺倒了地上,他的頭枕着自己的手,表情里沒了平日的疏離,更多的是一派放鬆,他漫不經心說:「鬼臼,不要負我。」
——這話張京墨已經說了無數遍了,陸鬼臼並不知道他的師父為什麼要一遍又一遍的對他說,然而陸鬼臼的內心深處又有着一種連自己都不敢承認的猜想。
鹿書見狀,嘆道:「我倒是覺的,你師父真是對你有意。」
陸鬼臼抿着唇,不肯說話,他看着張京墨一口口的咽下靈酒,然後在他面前,坦然的睡了過去。
這是只有在最信任的人面前,才會露出的不設防的姿態,張京墨的頭微微歪着,黑色的長髮撲了一地。長發之中白皙的頸項隱隱露出,陸鬼臼見了,便慢慢的站起,走到了張京墨的身邊。
&父。」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