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空地上，大家圍成一圈，把碗盤都放在地上，人也蹲成了一個圓圈。

    三月的南京，已經春意盎然，夜風吹在臉上，也不再刺骨，大家蹲着吃飯喝湯，反倒覺得很有趣。而且，蹲在一起有一個好處就是，你的勺子可以伸向別人的盤子或碗，舀一口飯或一勺湯，每個人等於都可以嘗到六七個口味的炒飯和湯。

    大家都讚不絕口，說好吃好吃，這個炒飯，確實好吃。

    妍妍說：「好吧，別愛馬仕了，把lv和迪奧，也都送給它吧。」

    小安說不行不行，「lv我們要用的，我們才是南京按摩界的lv。」

    大家一陣亂笑，妍妍白了她一眼：「你還真的是胳膊肘一點也不往外拐啊，是不是看到老闆在這裏，假惺惺？」

    小安仰起頭，左右轉着，目光從盛春成頭頂滑過去，又滑過來，就是不看盛春成，嘴裏叫着：「老闆，什麼老闆，我怎麼沒有看到？」

    八月說：「我也沒看到，就看到一隻在喝全腰湯的豬仔。」

    盛春成正在喝湯，身子往後一仰，一扭頭，「噗」一聲，一口湯噴在了身後。

    眾人哈哈大笑。

    雪兒打了八月一下說：「要死，害我也差點噴出來。都吃着呢，不許再講笑話了。」

    八月做了一個鬼臉說：「好好，不講笑話，雪兒姐，你來說正經的。」

    雪兒把勺子含在嘴裏，鼓着腮幫子想了一下，她說：「說正經的，我算了一下，明天……」

    妍妍糾正她：「是今天。」

    「哦哦，今天。」雪兒說，「今天從下午一點到晚上十點，連續九個小時，就是分兩班，妍妍和八月兩個人，頂下來也很吃力，我在想，小美和小雅，你們中間，能不能各幫她們頂一個小時？」

    小美和小雅都說沒問題。

    雪兒轉向珊珊，問她：「你能不能幫幫忙？」

    珊珊愣怔了一下，問：「我能幹什麼？」

    雪兒說：「小美和小雅坐在主播位的時候，你能不能在邊上當助理，協助她們？」

    珊珊吃了一驚，問：「我可以嗎？」

    「你可以的，長這麼漂亮，直播間那些男的，一定捨不得離開，一直會盯着你看。」小美說，「你在邊上，可以幫我們撐住場面。」

    小雅連連點頭。

    雪兒看了看她們，笑了起來：「就是這個目的，我還怕傷你們自尊，不好意思直說，你們自己說出來了，不賴我。」

    大家都笑了起來。

    小美擺着手說：「不賴，不賴，本來就是這樣，珊珊是真的好看，和她一比，我都感覺自己有點土氣了，珊珊的好看，和妍妍一樣，很洋氣。」

    珊珊的臉紅了起來，瞟了一眼盛春成，盛春成笑笑。

    盛春成心想，小美還是眼睛毒，也夠坦誠，自己光覺得珊珊好看，覺得她的美會拒人千里之外，沒有想到，她的美里，有一種優雅和高級，也就是小美說的洋氣，這個是很吸引人的。妍妍的擁躉眾多，也還真的有這方面的原因。

    珊珊會這樣，大概是她一直在美院，耳濡目染的結果吧。.

    眉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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