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再說 7 第 7 章_頁2
賀楚洲:「吃不了就給你做別——」
裴悉:「楚洲,你什麼時候會做飯了?」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被打斷的賀楚洲話音停頓了幾秒:「什麼?」
裴悉重複問道:「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了?」
一直都挺會做飯的賀楚洲沉默片刻,拿不定答案:「我應該會嗎?」
裴悉搖頭:「不應該,一直都是我做飯給你吃的。」
行,明白了。
賀楚洲面不改色:「我就會這一個,還是你花了一個月教會我的,你忘了?」
裴悉一愣:「我?」
賀楚洲:「對,你。」
裴悉微微睜大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半懵不懵地喔了一聲。
確實不太記得,不過這很合理,不是不能接受。
他在心裏圓好邏輯,低頭專心致志吃麵,而又一次矇混過關的賀楚洲盤則是算着要不要趁現在去書房抄一份保證書。
期間抽空回了幾條工作的消息,等察覺哪裏不對勁時,裴悉已經快將整張臉都埋進碗裏了。
「嘖,幹嘛呢?」
他趕緊伸手捏着人後脖頸撈起來:「是有多難吃,吃得想死?」
裴悉吃了大半,剩下的吃不了了,被撈起來後就擱了筷子,垂着眼懨懨摁着眉心揉:「沒有想死。」
聲音也比剛才更有氣無力。
賀楚洲真怕一鬆手他就要砸進碗裏洗頭了,用另一隻手將碗挪開:「那你這是個什麼說法?」
裴悉:「頭暈。」
他聲音很小,含糊得像咕噥,賀楚洲沒聽清:「什麼音?」
裴悉應該被他捏得不舒服了,歪了歪頭從他手底下逃開,又反手過去主動抓住他的手拉到面前,將額頭貼上去。
寬厚的掌心乾燥溫熱,這讓裴悉覺得很踏實,就握住他將整個腦袋的重量都壓了上去,閉眼:「頭暈,不舒服。」
這次賀楚洲聽清楚了。
但比語言闡述更直觀的是手底下明顯高出正常體溫的溫度。
「不是,你怎麼回事?」
他皺緊眉頭:「什麼時候發燒了,怎麼現在才說?」
裴悉吐字黏着:「我以為是餓的,吃點東西就會好了。」
賀楚洲:「不吃東西能把人餓得發燒?你什麼拐彎抹角的腦迴路?」
「只有頭暈,不知道發燒了。」
裴悉在他掌心裏轉了個面,朝向他低聲:「楚洲,我很不舒服,你別凶我了。」
賀楚洲:「」
這也算凶了嗎?
算了,他還能說什麼。
只能一聲長嘆後哄了句「沒凶你」,再把人抱回房間放上床。
主臥的床。
畢竟誰也不知道「男主人」發現自己沒睡主臥又會鬧成什麼樣。
測過體溫確定是低燒後,他從藥箱找到退燒藥,又去廚房倒了杯水回來守着人吃完。
「醫院怎麼回事,只管大病不管小病?都沒好利索就那麼爽快放人出院。」
他心累地幫裴悉拉上被子:「睡吧,低燒不算嚴重,明早起來應該就好了。」
裴悉半張臉陷在深色枕頭裏,更被襯得白淨沒有血色,眉宇間隱隱可見疲倦,一對眸子卻還在盯着他打轉。
賀楚洲:「怎麼,不想睡?」
裴悉手肘壓着被子,手抓着被角:「藥效沒有發作,而且我還沒有看到你的保證書。」
賀楚洲:「」
賀楚洲對他豈止五體投地:「行,我現在立刻就去寫,等着。」
他拍拍手要站起來,裴悉卻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裏?」
賀楚洲:「書房啊。」
裴悉:「你要去書房寫嗎?」
賀楚洲挑眉:「不然?」
「不去書房行嗎?」
裴悉指尖往裏挪,拽進手裏的布料又多了些:「就在這裏寫吧,我不想一個人。」
在這裏寫那還怎麼抄?
賀楚洲找藉口:「紙筆都在書房,這裏什麼都沒有。」
「可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