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口蜜腹劍小妖精 第七十八章 武泗?可曾聽過?
京都迎來第一場雪夜。
仁王終於能下地了,宗暘扶着仁王在地上走了幾圈,他便虛弱的浸出一身汗出來,鬢見細發都黏在一起。
宗暘擔憂道,「二哥還是太虛弱了,此事也不必太過着急了。」
仁王宗遲被他扶着慢慢落座,已經入冬,屋裏早早就少上了地龍,暖和極了。宗遲倒覺得此時身子熱得很,冒出一身的虛汗來。
「沒想到宗義如此不顧念兄弟之情,我這回算是着了他的道兒。」仁王提着虛弱,嚴聲說道。
他拿着帕子擦了擦額頭,而後,看着宗暘忙着將藥碗端來,語氣柔和了許多,「這些讓丫頭做,仲玉,二哥都聽說了,你對二哥當真是沒說的。」
自己能這麼快恢復,全憑仲玉每日鮮血藥引相助。
宗遲結果藥碗,聽到宗暘輕鬆說,「說什麼呢,如今屋裏暖暖的,比起小時候過得再好不過,都是二哥對仲玉的關照。」說完,看着仁王將湯藥一飲而盡。
宗暘心中一怔,二哥,你對我的好如今我是都還了,日後諸般皆看緣法。
他的臉隨着宗遲放下碗,順時變化,目光露出怯生生的,「父皇的病說是大有起色了些,祈王兄這次傷透了父皇的心,被罰去陵園給先皇后守靈了,還罷黜了皇子的身份,永不回京。」
宗暘擔憂的表情被仁王察覺,「怎麼?你在擔心什麼?」
「先皇后與父皇只有祈王兄一個孩子,都落得這般下場。而我,我,我只是一個從未被父皇想起的皇子... ...」
宗暘這句話,並非摻假。
他是擔憂的,父皇殺伐果斷,祈王與仁王都是他看重的兒子們,面對奪嫡之爭似是都不如皇權有話語權。
母親啊,你不過是下階的宮婢,活着的時候如何能由得了自己?父皇要了你,卻護不了你。
你的不甘,你對世間諸般的不滿,都由兒子為你爭。
「這條路上,於皇子是孤寂的。於父皇又何嘗不是呢?」仁王喃聲。
他的近侍將自己昏迷的情況說與自己,他敬重的母妃貴妃娘娘,與自己一母同胞的的公主,對自己的涼薄讓他近乎震驚。
最後居然是眼前這個七皇子願意舍血相救。
他們皆為利,要損傷自己自是不願的,宗遲心中冷笑,為自己諸般聽話感到不值得。
二人心中各有各的悲涼,心似是漏了一快,任由冬夜的寒風呼嘯的吹過,發出凌冽的風嘯聲。
那聲音悽慘,哀嚎,無人救贖。
次日,雪氣撲襲而來,雖看不到雪落下的痕跡,卻聞到雪的微寒。
宗暘從自己的小院走到仁王屋裏去,越走近越聽到屋裏嘈雜的聲音,像是仁王的親隨在議事,裏面似是在吵鬧着什麼爭執不休。
他不敢繼續靠近了,正準備走,身後傳來一句蒼松柏樹般的聲音,「七殿下。」
是廖居。
宗暘止步轉身,看他仍穿着上月的衣衫,這個雪天看着很是單薄。
「廖先生。」宗暘恭敬的作揖說。
「雪天路滑,老夫年齡大了,殿下可願屈駕陪老朽走一走啊。」廖居說完,親和的看着宗暘,這個孩子可不一般啊。
或許別人並未看到,光憑是他願意每日割血一事就看着高明。
二人走在細雪裏,宗暘始終不語。他敬重廖居的才學,可也忌憚他,他始終都是仁王的人,為人又極聰明。
「殿下在這仁王府住了多久了。」廖居開口,他的語氣似是在詢問一個年歲小的晚輩,格外和善慈祥。
「自從二哥立府,如今算來有六七年了。」宗暘客氣回答。
廖居笑了笑,「二皇子定了婚事,想來殿下也就有喜事了。立了府便有正經的差事,也該議親了。」
宗暘未置可否,此事自己心中有數,便是為了還了割血的恩情,想來貴妃不會阻攔,此番封王該是有戲的。
廖居見宗暘不語,他是個心思沉穩的人,如今這個時候他定是不會坦誠相待的,他呵呵笑出聲又問,「可知道方才裏面吵什麼?」
「不知。」
「今日許多人來請教仁王,為了一個黑市的人,喚做武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