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的情緒激動無比。

    就好像是被鳩佔鵲巢一般。

    而通過道爺那一句話，楊臨也終於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凶神玩的很大。

    本以為烙印月輪只是凶神想讓自己醞養他的凶兵，如今看來，格局小了。

    凶神是直接想讓自己承載黑暗秩序。

    甚至，直接就紮根在天命空間中。

    而不偏不倚，他的兇刀虎魄正對了七代天命石碑所在的位置。

    這一瞬，楊臨麻了！

    相比於道爺之前所說，凶神這一步，才更徹底。

    這算是明目張胆的鳩佔鵲巢。

    只是楊臨不解的是，為何之前沒有任何異樣，偏偏在道爺說出這種想法的時候，就發生了變故。

    楊臨目光帶着幾分凝重，看着天命空間的變化，而後看向道爺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道爺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淡然道：「不是巧合，或許當你從第一次遇到凶神開始，就已經推動了命運輪轉，包括你之前和玄天道宗交惡，引爆凶神力量一路追殺，再到如今來到星城，可能都是冥冥中已經註定的軌跡。」

    「甚至，包括遇到這一尊凶神，到你心中生出念頭，凶神趁虛而入，入主天命空間，都是既定。」

    道爺分析道。

    楊臨聽得眉心緊蹙。

    命定這一說，楊臨從來不信。否則，當初他也不會走黑暗泥濘中走出來。

    但對道爺的話楊臨不懷疑。

    凶神，畢竟是掌控過秩序的人，如果他想干擾或者促成一些事，還是輕而易舉的。

    明白這一點，楊臨說道：「這麼說，如今已經不可逆，只能任憑凶神進入天命空間了？」

    這樣的變化，說不怕是不可能的。

    從七代開始，幾代天命都沒將凶神給弄死，現在算計到自己頭上。

    他心慌！

    道爺沉默，但楊臨能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是時刻盯着自己的。

    「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對。畢竟，如今這一遭對你來說也是有好處的。」道爺聲音緩緩傳來。

    「怎麼說？」楊臨不解。

    好處？

    他現在只感覺頭皮發麻。

    凶神的力量雖然恐怖，但如今入主天命空間，卻讓楊臨感覺到自己的成分有點複雜。

    如今的自己，到底是天命之主，還是黑暗秩序？

    「飼養凶神，哪裏有直接將其吞噬來的痛快。」道爺冷冷說道。

    楊臨目光一縮，瞳孔中迸射出一抹凝重。

    道爺一開口，他就已經明白其中含義。

    他是讓自己吞噬凶神的力量。

    那樣一來，就不存在以自己為爐鼎來飼養，而是直接將凶神的力量給吞噬，化為自己的力量。

    楊臨眉心沉重，緩緩道：「這麼做不會有什麼影響嗎？」

    道爺回應：「黑暗秩序都已經入主天命空間了，換而言之，你已經在被動的掌控黑暗秩序，相比之下，吞噬凶神之力，又算得了什麼？」

    道爺聲音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楊臨瞳孔跳動，不過很快眼神就漸漸堅定。

    「既然一切不可逆，那就如他所願。」楊臨淡淡說道。

    這背後有凶神的影子，他推動到這一步，道爺都制止不了，不然也不會表現出這種姿態。

    既然如此，那就徹底一點。

    話音一落，楊臨心神從天命空間中脫離，回歸自身，將目光落在冰覺身上。

    此時的冰覺還在昏睡之中。

    或者說，他的意識早就已經萎靡，凶神之力的後遺症，讓他連醒來的機會都沒有。

    一念之間，楊臨腦海中呈現凶神秩序的虛影。

    下一瞬，他雙眸漸漸變得空洞冷漠。

    而眼前，冰覺的身影忽然顫抖起來，隨即雙眸睜開。

    一樣是一雙空洞幽冷的眸子。

    「我主」

    他緩緩開口，而後對着楊臨納頭便拜。

    姿態極為尊崇。

    楊臨卻一言不發，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