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周鳳嬌端了一杯冒着熱氣的水進來，對曲長歌說道：「我兌了涼白開，這會子喝正可好。」

    曲長歌接了過來，杯壁的溫度證明了周鳳嬌的說法。

    她點點頭，轉過身去，將秘境裏早就準備好的水偷偷放進了水杯里。

    李老太太卻是有氣無力地搖頭說道：「長歌，不用了，我不渴。」

    曲長歌說道：「奶奶，您稍微喝一口，可能您剛剛跟我講話講得有點多，稍微喝一兩口。」

    她說着就拿起了放在旁邊桌子上的勺子，一點一點地餵給了李老太太喝。

    李老太太有些無奈，不過這也是曲長歌的一片好意，她只能輕輕喝了一口。

    這熟悉的味道，太甘甜了，李老太太對這個味道是忘懷不了的，她忍不住又喝了第二口，這胸口的悶氣都仿佛散了一些。

    不多會兒，曲長歌手裏的這杯水已經見了底，李老太太的精神頭卻是好了起來。

    曲長歌卻還是怕她累着，就對李老太太說道：「奶奶，您先歇着，我們就回去了，有時間我還會帶妞妞來看您老人家的。」

    李老太太握住曲長歌的手：「長歌，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命能活到再看到你們的那一天了。」

    曲長歌回握住李老太太枯瘦的手：「奶奶，您別這麼說，原來是孩子們太小，如今孩子們大一些了，我們就帶他們一起回來。」

    從李家出來，曲長歌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趙況拍了拍她的肩膀：「世事無常，生老病死是自然規律，誰都躲不過這一天的。」

    曲長歌點點頭：「這些我都知道，只是覺得李奶奶人真的好，可眼睛看不見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好了，這還沒過多長時間，我看着有些心痛。」

    「你給她碧仙草的水，她能舒服地度過最後這段時間也是好的。」趙況安慰道。

    夜空裏又傳來了曲長歌一聲嘆息。

    第二日走的時候，很多人都送了趙況一家子，於嬌嬌兩口子和曾權兩口子則是把趙況一家子送到了火車上。

    回去的火車票是李叔幫忙定的，因為是過路車，就沒買上臥鋪，四張票倒是在一起，正好對着的兩排座，兩個小的可以一邊一個擠一擠了。

    一路無話，一家子很快到了省城。

    張獻民開了輛吉普車直接上站台上接了人，一家子把車子擠得滿滿登登的。

    趙況抱着小三在前座跟張獻民聊天，後座曲長歌抱着小四，還有椿樹和妞妞。

    張獻民說着說着又衝着後面的曲長歌說道：「你們再不回來，麗娟就該殺到村里找你們了。」

    曲長歌笑着說道：「也可以，其實明年要是你忙，真的還不如讓麗娟領着兩個孩子跟我媽一起去村里過年，還可以領着孩子們去打獵啥的，你家寶寶肯定喜歡。」

    「行了行了，這就夠能折騰了，還去打獵，那就非得在那裏不回來了。」張獻民說到這裏直撓頭。

    寶寶這小傢伙已經要八歲了，正是七八九嫌死狗的年紀，把張獻民和於麗娟兩個鬧得筋疲力盡的，除了妞妞能鎮壓他，其他人他都不怕。

    妞妞這會已經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讓他走，他會走的。」

    張獻民笑得不行：「對啊對啊，我怎麼把妞妞給忘了。妞妞啊，叔叔可是要拜託你幫我看緊了那個臭小子呢。」

    「在學校里，他還是聽話的。」妞妞小大人一般地說道。

    寶寶敢不聽話，妞妞的揪耳朵神功他可不敢輕易嘗試，一般有妞妞在的地方，寶寶都聽話得很。

    一路說說笑笑的就到了張獻民家裏，於麗娟已經等在了門口。

    今天她主廚，這些年因為有了孩子她也跟着一起學了一些，她的手藝比起曲長歌要強多了，雖說比不上張獻民和趙況，可做出一桌子菜來那是沒問題的。

    「哎呀，我們妞妞回來了！」於麗娟的眼裏這會子只剩下妞妞了，實在是有妞妞在，自家兩個小的都會乖得像小貓，她可就省大事了。

    今天這一桌子菜能順利做出來，還是得益於她說妞妞要來家吃中飯呢，不然這兩個小的就能牽扯住她所有的精力。

    於麗娟腿邊的兩隻小貓——寶寶和貝貝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