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過去就可以了。

    博伊斯捂住胸口的傷口，血還是汨汨從傷處流出，但他知道對方手下留情了，因為劍沒有刺向心臟。

    「是林奇讓你來的？」陳墨擦了下手中的刀刃。

    「不是，咳，是我自已要來的！」博伊斯艱難喘息着，但回答異常堅定。

    「給了你好處？」陳墨盯着博伊斯，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沒有。」博伊斯搖頭。

    「他知道你什麼弱點？親人？」陳墨一直看着博伊斯的眼睛。

    博伊斯低頭沒有回答。

    「愛人？」

    「沒有！」博伊斯猛地抬頭說道。

    「哦，那就是這個了。」陳墨呼出一口氣，冷冷地說道。

    「不是，真的不是！」博伊斯有些慌了神，雙手竟離開傷口，向陳墨用力的擺動着。

    「你的手還是放回去吧，要不然你可能再也見不到她了。」陳墨向博伊斯壓了壓手，鄭重的說。

    「哦，好！……不，這。」博伊斯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現在開始，我說，你聽就好，這不算你泄露秘密，對吧？」陳墨平靜的說道。

    博伊斯剛要點頭，又發現這樣不對，馬上停了下來。

    「你和貝利尼來自同一個地方，對嗎。」

    博伊斯沉默。

    「貝利尼的父親是你們那裏的領主。」

    沒有回應。

    「你是在認識林奇之後，才遇到你的愛人的。」

    依然是沉默，但陳墨依然覺察出博伊斯的氣息的異常，他太單純了，還沒有學會偽裝。

    「不對，是遇到林奇之前！以貝利尼的聰明，怎麼會在這裏出現破綻，你沒有親人，一直在流浪，但突然有一個美麗貴族的女孩落了難，你救了她，她是如些的迷人，又對你非常的感激，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是那麼快樂，你們相愛了。」

    博伊斯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卻有一絲幸福的光芒，因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的臉上露出一點微笑。

    「但，她卻不能嫁給你，因為你不是貴族！」

    博伊斯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裏面滿是悲痛。

    「這時貝利尼來了，他邀請你一起來白塔，但你不同意，於是那個女孩也來勸你，她對你說，回去就能獲得爵位，就能符合貴族通婚的制度，就會得到她家族的應允，獲得他們的祝福，這樣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博伊斯有些驚奇的看着陳墨，他可以保證他沒有對這裏任何人講過他的故事，但眼前這個人怎麼知道的！他感到事情越來越不對。

    「你於是就來了，你聽了貝利尼的話，殺了哈倫，博伊斯又對你說，再除掉我，你們就能一起通過試煉，到時他保證你能得到那個美麗的女孩。」

    「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他沒有動過手？想過沒有，你做為一個神祭者，就已經能夠得到貴族階層的認同，成為貴族只是時間問題，那女孩為什麼這麼急？想過沒有，在遇到那女孩前，你是不是在那裏展示過你的神術？那女孩是不是連手都沒有被你摸過？她討厭貧民，不喜歡你粗俗的禮儀，她是不是對林奇十分崇拜，嘴上時不時會提起？他們在騙你！」

    一連串的問題，擊在博伊斯的心上，他雖然單純，但並不愚蠢，陳墨的話語將他從無邊幸福中一下踢了出去，那一個個小細節，是浸入愛河的人不可能注意得到的，但這些細節連起來，又讓最終的結果，如此接近最後那個讓人發瘋的結果。

    難道我被騙了！

    博伊斯一動不動，眼神僵直。

    陳墨拿出療傷藥扔給他，轉身離去。

    卻聽到博伊斯說道:「他在狼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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