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拖油瓶 17.第十七章_頁2
陳珪便道:「怎麼不當真,這麼有意思的事兒,連我也要當真了呢。」
馮氏見陳珪越聊越有興致,生怕他心血來潮吩咐針線上的人裁衣裳,忙開口打斷道:「老太爺和老太太怎麼不見?」
陳珪笑的頗有促狹之意。用手指着後頭說道:「還沒起呢。」
馮氏狐疑不解。一旁伺候的大丫鬟見陳珪語焉不詳,忙上前解釋。
原是陳老太爺因昨兒晚飯時多吃了幾口肘子,夜裏不克化,鬧騰了大半宿,連帶着老太太也不曾好睡。因而早上便起晚了。眾人過來請安這會子,還沒醒呢。
馮氏見狀,便笑着同上房內伺候的丫頭們道:「既這麼着,也不必叫醒老太爺和老太太。左右這會子且無事,叫他們睡個早覺兒罷。」
正說話間,只聽裏頭傳來一聲「不必了,已經醒了」。眾人聞言,立時起身,只見陳老太爺和陳老太太被人扶着從後頭過來。陳老太爺笑眯眯說道:「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不過多吃了那麼一點子肉,便折騰起來。」
陳珪聞聽陳老太爺之言,便嘻嘻的笑道:「父親這便是酒肉穿腸過了,虧得父親平日裏不信神佛兒,否則昨兒豈不要修成正果了?」
陳老太爺聞言,氣的笑罵,指着陳珪便道:「虧我如今還算硬朗,不然真要被你這不肖子給氣死了。哪有做兒子的,這般打趣你老子的。」
陳珪又是嘻嘻的笑,口內回道:「也就是兒子我,鎮日間想方設法逗父親母親一笑,換了旁人,在您二老跟前兒就跟貓咬了舌頭似的,多沒意思。」
陳老太爺沒好氣兒的瞪了陳珪一眼,一把拉過大寶貝孫子問長問短。
一時陳老太太又問馮氏家中酒戲張羅的如何,□□果菜可都預備妥當了。馮氏一一回過,陳老太太又問張家人什麼時辰才到。陳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因笑道:「天兒還早着,老太太急個甚麼。便是要來,好歹也得到中午罷。總不好早飯沒吃,就帶着闔家過來的。」
陳老太太聞言,方不言語。又命丫頭們擺早飯,飯桌上拉着陳氏的手不斷問長問短。左不過是一些「張家老爺多大年紀了」「為人如何」「張家太太可好相處」「兒子多大了」「在哪家學上念書」……
陳氏也都一一答應過了。好容易吃完了早飯,陳氏便要帶着兩個姐兒回房清靜清靜。豈料陳老太太並不放人,仍是拽着陳氏的手一長一短的問個不休。陳珪機靈,意欲躲到外書房避個清靜,還未張口,便被陳老太爺識破了盤算強留在房內。
陳珪既走不得,他便也不讓媳婦和兒女清靜。於是陳府眾人都坐在上房內陪老太太說話兒——也不過是些車軲轆話。
將將到了中午,果然有門房上的小廝來報說張家來人了。陳珪大鬆了一口氣,忙腦子混漿漿的拽着兒子迎出大門兒。陳老太爺則緩步踱至外書房等着,馮氏和陳氏則帶着家中的姐兒在二門上迎接女客。
張允的媳婦邱氏帶着女兒妍姐兒被陳府的婆子引着進來。見了陳氏並大姐兒二姐兒,邱氏眼圈兒微紅,大年節下,也不好道惱,只含糊的說了一句「苦了你」,便笑着同馮氏寒暄廝見。
馮氏忙又引着邱氏和妍姐兒拜見陳老太太。邱氏便笑說道:「論理兒,早就該來拜見老太爺和老太太的。只是莊上事忙,容易抽不得身。六月時又換了一位督守太監,越發不敢偷空兒了。只好趕到年下,地里的糧食也打好了,野物兒果子霜碳等□□都妥帖齊全了,交了差,這才得空兒過來。還請老太爺和老太太別怪罪罷。」
陳老太太便笑道:「你們既然能想着我們,逢年過節也沒忘了我們,便是有心了。我們又怎會怪罪。何況天家的事兒,本就容不得一絲兒馬虎,自然要兢兢業業,當好了差。就如我們家老大,平日裏上衙點卯,也是如此,半點兒也錯不得的。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天家的恩德,也辜負了上峰的信任。」
邱氏聽了這話,越發覺着陳家人通情達理,口內寒暄了一回。又說道:「寒門小戶,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只是我們家老爺如今管着皇莊,倒是還能做些兒主。得知今兒要來府上,便裝了兩袋子御田粳米,熬粥是難得的;還有一些莊上自產的果子野物兒,倒是比外頭的強些,能着用罷,也是討個好彩頭。還望不要嫌棄才是。」
陳家雖是官宦之家,然陳珪不過是七品芥豆之官兒,平日裏吃